第55章(第2頁)

“仵作房平日人不多,帶上金先生,最多也就個。”周正瞧着她詫異的神色,解釋道,“門主要求極高,除了京城的大仵作,先生還是第一個能來六扇門常駐的仵作。”

正堂蠻大,邁過門檻,迎面便是一排排的博古架,上面滿滿當當都是文卷。還挂着一些人體圖,器官的結構圖。

雖是黑白筆墨,但這工筆勾勒出的例圖,詳盡不已。

再加一旁,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幾個緻命傷的位置,精準不見錯亂,金舒對這未曾謀面的大仵作,心中騰起一股好奇。

能夠在沒有儀器輔助的封建時代,畫出如此精細的人體圖,不得不佩服。

角落處,一張紫檀木的大方桌,上面擺着筆墨紙硯,燃一支沉檀線香,青煙直上。

周正說:“大仵作并不常在,日後會有機會遇到。”

可話音剛落,院子外便傳來腳步聲。

被稱之為大仵作的男人,滿頭白發,一身黑衣,身形消瘦卻健步如飛,徑直沖着正堂走了過來:“周大人開什麼玩笑,仵作房添人的日子,我豈會不在?”

他睨了周正一眼,目光落在金舒的身上。

嚴诏,這個名字并不常見,但大仵作這三個字,在大魏幾乎是無人不曉。

他與大魏皇帝李義是過命的交情,是整個六扇門内,李義唯一信得過的人。

金舒愣了一下,拱手行禮:“金舒給嚴大人請安。”

豆芽菜一樣的身闆,陰柔的氣息,顴骨、額頭、脖頸的經絡、手與手臂的比例、上下半身身形的特點,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嚴诏隻用了一息的時間,便斷定眼前的人,是個女扮男裝的家夥。

他微微眯眼,一聲冷哼。

好一個靖王李錦,說着要親自去定州,為他撈一個屍語術的傳人回來,沒想到撈了倆月,撈着一個女人。

在大魏開國至今,掩蓋女子身份混進六扇門來的,眼前這可是頭一個。

他瞧着金舒恭敬的模樣,話裡有話:“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弄這麼一顆豆芽菜回來,是要在我這仵作房,開墾一片試驗田?”

他都能看出來是女子,那李錦便更不可能不知道這金先生的真實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