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上,山珍海味一應俱全,清蒸的鲈魚,炝炒的青菜,炖雞燒鴨,卷餅蒸蛋。
可李錦這麼一問,周正捏着筷子的手,懸停在空中,十分尴尬地瞧了一眼他的王爺。
這飯還沒吃呢,就已經食不知味了。
更絕的在後頭,這金先生面不改色心不跳,邊吃邊說:“小人平日不怎麼飲酒,分辨不出來。”
說完,思量了片刻,補了一句:“門主要是嘗遍百酒,可以聞聞試試。”
李錦愣了一下,聞聞試試?
他面色一白,眼前這一桌飯菜,就和周正一樣,突然就不香了。
飯吃到了尾聲,錦華樓的掌櫃也出現得恰到好處。
年輕,俊朗,是金舒對他第一眼的印象。
他一身青色長衫,腰間别着一隻笛子,彬彬有禮,極為儒雅:“見過靖王殿下。”
李錦一滞。
他目光審慎,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就見掌櫃笑起,猜透他所想:“靖王殿下不必如此警惕,多年前,殿下的兄長,常帶殿下來此用膳。小人那時尚未接管家業,但也已在酒樓跑堂,故而識得。”
聞言,李錦思量些許,眼眸裡的敵意才弱了幾分。
他将扇子放在桌上,斟了一杯酒,頭也不擡地問:“你既認得我,當知我為何來此。”
“知道。”這清秀的男人微微轉身,示意小二關上門,守好門口。
見大門緊閉,他才回眸道:“靖王殿下,是為了林詠德的庶女來此,對吧?”
“昨日,林姑娘确實來此飲酒,但因戌時三刻坊門會關,所以二刻的時候,她便起身離開了。”掌櫃頓了頓,“此事有衆多賓客可以作證,昨日晚上,她可是在我這鬧出了一場不小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