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舒的推定,有理有據。
嚴诏聽完,擡眉瞧着她,又看了看李錦,背手而立,半晌沒有說話。
這已經完全用不着他再補充什麼了。
李錦則沉默深思,許久點頭道:“就按先生說的辦。”
他決定,按牙尋人。
第二日,整個京城醫館的大夫們,在仵作房門口排起了長隊。
進去的時候,一個個還有些文人雅士的風範。
出來的時候,就要麼白了臉,一個字說不出來,要麼吐得一塌糊塗,坐在那使勁喘氣。
這群懸壺濟世,行醫救人的老大夫們,哪裡有機會能見過這種死亡20餘日,面目全非的遺體的。
瞧一瞧,就吓得不輕。
到日上三竿,仵作房滿院子裡都坐着喘氣的大夫。
辨别了這麼久,也沒抓到一條線索,幾人都有些洩氣。
恰在此時,有一老者白着臉,顫顫巍巍對周正說:“這,這牙,這牙我見過。”
說完,他擡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她因為這個牙的事情,來我的醫館裡砸過場子,所以記得清楚。”
但也僅限于還有些許印象的程度了。
這位老大夫,年過花甲,身體帶病,說話時,左手顫顫巍巍,思路興許是受到了驚吓,不是很通暢。
李錦聞言,手裡扇子一下一下搖着。
半晌,他決定親自去醫館問問,醫館學徒比較多,隻要這件事曾經發生過,那就一定會有人記得。
問問,興許還能找出些更有價值的線索。
對于命案而言,确定屍源,是偵破的第一步。
案發現場偏僻,沒有目擊證人,現場的客觀條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