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六扇門藏龍卧虎,金舒已經習以為常,但親眼見到李錦說的這位側寫師的時候,震撼的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眼前這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懷裡抱着一隻狸花貓。
他就是六扇門内,有着“寫魂者”之稱的張鑫。
聽着李錦描述的案發現場,聽着他是講述如何一點一點查到夏小武,聽着那些已經被掌握的信息。
張鑫一邊撸貓,一邊斬釘截鐵地說:“兇手就是夏小武,他早晚還會回到焚屍現場。”
衆人皆愣,唯貓一聲輕叫,在他懷中翻了個身。
“這場兇案,是一樁典型的‘無條理’案件。”張鑫說,“在你們帶來的線索中,如果要對兇手的形象進行補全,那他應該具有幼年時期的心理創傷。”
“要麼是社交能力較低,無法從事腦力勞動亦或者技術類勞動的人。要麼就是‘雙面人’,人前一個模樣,人後一個模樣,他的社交往往具有幼稚的目的,愛耍小聰明,責任心極差。”
“在兇手少年時期的回憶裡,充斥着受害人對他的支配與操控。而他這一次的行兇,也是沒有任何的條理性的,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直到當下。”
“結合抛屍、焚燒,以及現場的呈現,兇手應該更接近于後者。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個雙面人。恰好受害人的兒子符合這個側寫。”張鑫擡手,指尖輕輕從貓背上撸過去。
“他的母親支配他的人生,卻也是他唯一的依靠。所以在親手殺死她之後,面上不管多麼波瀾不驚,這個人的内心世界已然崩塌。他選擇焚燒,以為抹消存在,就能騙得過自己。卻不知,越是想要抹消的存在,越是會牢牢記在心底。”
聽完這些,李錦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此,他還會回案發現場的目的恐怕是為了自盡。”
張鑫目露贊許,手上卻沒停下,撓着貓肚皮,點了下頭:“十之八九,是為了自盡。”
“可如果是為了自盡,直面自己的錯誤的話,他為何不去行兇現場,而去抛屍現場?”金舒不解,努力拉回了被貓吸引的目光,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夏小武要去直面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要去接受那個最不能接受的自己,難道不是兇案的第一現場更能讓他感受到沖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