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甄眉頭微皺,指尖婆娑:“但都是出自黃良平的酒後之言。他将不值錢的商品賣給陳楓,從陳楓手裡套出銀子,好讓他在賭局上揮霍。”
說到這,他頓了頓:“哦,還有一次,他在下棋的間隙抱怨過陳家,說陳家以後分家産,多一個廢物他也就少分一份。”
宋甄笑起:“一個上門女婿,哪裡會被算在家産的人員裡。但這确是我親耳聽聞。”
聞言,李錦垂眸,唰的一聲甩開了手裡的扇子。
春末夏初的京城下午,地面升騰起熱浪,微風陣陣,占風铎叮當作響。
屋内卻是另一派景緻。
李錦和宋甄,一個是冷面深沉,寒風陣陣的低氣壓,一個是笑的燦爛明媚,如豔陽高照的暖氣流。
隻有金舒和周正的面前,恰如冷暖空氣的交彙,大有烏雲滾滾,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的凜冽之感。
兩個人都憋着,不敢吭聲,後背冷汗直冒。
李錦十分精準的傳達了,他一點都不喜歡宋甄這個人的意思,即便他從容不迫,對答如流,确實令人欽佩。
在這沉默的一刻鐘裡,李錦已将這件延興門外的無頭屍案,殺人的原因,背後的動機,推出了八分。
現在剩下的,就是找到黃良平,搞清楚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搞清楚到底是什麼仇怨,讓他能如此殘忍,在捅了陳楓十一刀之後,仍要将他的面頰劃的面目全非,最終還要切下頭顱,抛進涵洞。
恰在此時,宋甄微微眯眼,輕言:“這樣,不妨讓我送殿下去歸來閣。”
他頓了頓:“馬車裡,我也好跟殿下講一講講一講您來找我的第二個目的。”
第二個目的,便是太子現在,到底知道多少關于金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