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了片刻,說道:“我就覺得,這案子雖然破了,可是”
“沒有可是。”李錦打斷了她的話,“人性本就如此。”
屋内跳動的燭火,映在李錦的面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屋外飛揚的大雨,嘩嘩啦啦打在盛開的花朵上,花瓣落了一地。
“左右都逃不過一個貪。”李錦輕笑,“誰都一樣。”
六年前,舒妃和李景貪了,所以李錦的哥哥李牧死了,母親蕭貴妃進了冷宮。
六年後,陳蘭和黃良平貪了,所以陳蘭的哥哥陳楓死了,父親陳文一夜之間白了頭。
人性本就不堪,李錦太了解這句話,也太清楚這句話的含義了。
金舒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從腰後拿出那把玉笛子,放在桌上。
笛子和桌面輕觸時那一聲脆響,讓李錦的眼眸擡起,睨着她的面頰。
迎着李錦的目光,金舒半晌也沒組織出語言來。
她不知道是應該說還給李錦,還是應該說,幫忙還給宋公子?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李錦放下了手裡的本子,雙手撐在桌上,微微笑起:“帶着吧,京城裡魚龍混雜,帶着此物,能保你一定範圍内的安全。”
金舒蹙眉:“可這一支笛子,我”
玉笛子價值不菲,她也不會吹,帶在身上總覺得不踏實。
“那可是宋甄的笛子。”李錦點她一語,“太子左膀右臂的證明。”
太子?
金舒眨了眨眼,半晌,恍然大悟一樣的“哦”了一聲:“我說他怎麼又是讓我照顧你,又是讓我端茶倒水的。”
聞言,李錦臉上的笑意散了:“你理他了?”
這話說的,對方可是大魏儲君啊!
金舒皺着眉頭:“我是一個字都沒說,可他嘴巴說個不停啊。”
“你理他了?”李錦不悅,沉聲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