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天,說變就變。
從戲園子出來的時候還是天光大好,馬車剛停在六扇門前時,便已狂風大作,烏雲壓頂。
又是閃電又是打雷,陣仗挺大,就是不見下雨。
這鬼哭狼嚎的大風,把金舒吹的動彈不得。
一旁李錦的外衫,也向後凜冽地飛舞。
他頂着風,一手擋着自己的雙眼,一手扯着金舒的胳膊,生生将她拽進了六扇門裡。
邊走邊嫌棄:“豆芽菜!”
大風不停,呼呼作響。
艱難的穿過回廊,縮進仵作房後,就瞧着那兩具屍體,安靜地躺在床上。
金舒呲牙咧嘴的将吹散的碎發整理了一下,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系好綁手,戴好面紗,套上手套。
她手裡的尖刀在跳動的火苗上左右燎了一下,俯身,精準快速地落了下去。
正巧,負責調查柳家姑娘的沈文也趕了過來。
他為了躲風,想也沒想,一把推開仵作房的房門,那一瞬,看到的正好就是這開膛破肚的一幕。
沈文愣在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咣當一聲又将門扣上,在大風中扯着嗓子扔下一句話:“我去正堂等你們!”
而後扒着牆壁,一溜煙跑了。
李錦皺着眉頭,睨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金先生,将“慘不忍睹”“看不下去”“太暴力了”,盡數寫在面頰上。
金舒越是泰然自若,淡定無波,李錦就越是好奇。
好奇這個天才的屍語者,到底了經曆了什麼不堪回首的曾經,又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一個女孩子,二十三四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