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那不是走捷徑能抵達的彼岸啊!”
說到這,任靜擡手捂着自己的嘴,嗚咽哭泣着。
她不明白,劉明澤為什麼要選擇那麼一條明明不可能走通的路。
她不明白,腳踏實地,為什麼對他而言,突然就變得這麼的難。
“從家裡離開後,一晃三四年。我在京城,寫戲本子都寫出些名氣了,他卻依然什麼都沒有。”任靜笑起,搖着頭,神情無比痛苦,“家鄉裡比他資質還差的,如今都已經登台成了台柱,他卻還是什麼都沒有。”
她擡手抹了一把面頰上的眼淚,聲音忽而高了八分,将自己這麼多年的委屈,積怨,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我!我這幾年,就像是喂了狗!”
任靜的吼聲回蕩在戲園裡,整個園子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她眼前正坐在那的李錦,一下一下的搖着手裡的扇子,面無表情。
應該怎麼評價眼前這個女人?李錦很難下定論。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寒涼如千年的冰。
若他未能從沈文手裡得到全部線報,現如今,怕也會被任靜這番“受害者言論”,說的于心不忍。
但越是知曉全部,便越是覺得她可惡。
可惡至極。
“故事講完了麼?”李錦睨着她的面頰,冷冰冰的開口。
話音如帶刃的冰錐,戳在任靜的心口。
任靜一滞。
李錦冷笑一聲,絲毫不留情面:“你的故事講完了吧?就老老實實說說看,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收了扇子,起身上前,半蹲在任靜的面前。
用前所未有的寒涼口吻,凍結了任靜那看似楚楚可憐的靈魂:“任姑娘,你也算是文人,當聽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