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2頁)

不多時,嚴诏看着李錦手裡的小魚佩玉,幸災樂禍,忍不住笑得雙肩直顫。

“你靖王也有今天啊?”他說,“常在河邊走,終于濕了鞋。”

嚴诏迎着李錦那碰了硬石頭一般難看的面色,将小魚佩玉從他手裡拿了過來。

指尖摩挲着粗糙的邊緣,瞧着那極為随意的雕花,憋笑道:“還不錯,最起碼的警惕還是有的,是個好事。”

好事?!

見嚴诏還有功夫稱贊她,李錦冷哼一聲,不滿的搖頭。

“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他抱怨道,“那東西她拿在手裡有什麼好處?萬一被太子知道了,被殺人滅口都是便宜的。十之八九與她相關的人,劉承安啊、周正啊、甚至你我,一個都跑不了。”

越想越氣,李錦鼻腔裡冷出一口氣。

他身前,嚴诏睨着那小白魚,意味深長道:“可靖王殿下,您如何才能讓她覺得,把那東西交給你,就會比她自己拿着更安全一些呢?”

李錦一滞,詫異地看着他:“這事情還用想?”

六月初,扶風皆暖,蟬鳴陣陣。

仵作房常年燃着的檀香,換成了驅蚊驅蟲的艾草。

正堂裡,扁平的銅香爐上騰起青煙袅袅,空氣中散着一股濃濃的藥味。

層層博古架之後,嚴诏指尖輕攆着小魚玉佩,收了笑意,嚴肅地反問:“為何不用想?”

“你一頓飯錢,強行吃了她的祖宅,害得她弟弟差點辍學。又讓她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從十萬八千裡的定州,冒着被砍頭的風險,天天女扮男裝,咬着牙在六扇門做仵作。”

嚴诏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飛镖,精準地戳進李錦的後背。

“現在,前頭的坑都還沒填上,上個月月俸還給人少發四兩,然後又像是趁火打劫一般,讓她再欠了五百兩。”

他一聲冷笑:“你給我講講,你若是她,你信不信這是個能護她周全的人?”

李錦聞言,嘴巴一張一合,半晌,剛冒出一個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