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去了。”嚴诏沒有回頭,喚住了剛要追上前去的周正的腳步,“有白羽暗中護着,不會有什麼意外。”
他歎一口氣:“有些事情,隻有他們兩個人單獨面對面,才能順利地解決。”
嚴诏看着面前枝繁葉茂的盆栽,看着牆壁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看着窗外星辰滿布的天空,手指輕輕婆娑,一向嚴肅的面頰上,蕩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去幫我送兩封信。”他回過頭,“要避人耳目的,送到上書房裡去。”
就憑李錦自己那情動而不自知的模樣,嚴诏就有必要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人心難控,情愛是如此,動而不知,仇恨亦是如此,發覺的時候,便已是不能回頭的地步。
李錦這麼多年,控着仇恨不曾外露,可不代表,他也能将情愛藏于心底,不為所動。
嚴诏輕笑一聲,自嘲一般搖了搖頭。
還想什麼不為所動,這模樣,哪裡像是不為所動了。
那晚,雲飛純粹躺槍,他僅僅隻是見到金舒狀态不好,心中放心不下,便送了她一程而已。
站在金舒的小院門口,雲飛看她心情好了些許,遲疑了許久才說:“近來朝野對殿下施壓,殿下一己之力與他們周轉,情緒不佳也能理解,先生切莫往心裡去。”
看着他端方雅正,含笑的面頰,金舒點了點頭:“多謝雲大人,金舒不要緊。”
說完,勉強地笑了笑,推開了院子的門。
她說不出口。
萬千委屈卡在喉嚨裡,但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