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獨當一面,卻也已是物是人非,中伏再也不是從前的中伏了。”
他莞爾一笑,起身,往院外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擺了下手:“明日還要提審,先生早些休息。”
那背影,在金舒的眼眸裡,一如先前,披着孤獨的色彩。
而此刻,星光之下,金舒一臉詫異。
她砸了砸嘴,沒明白這鐵骨铮铮的靖王,今日怎麼柔軟了幾分。
擡眼望天,她輕笑着搖了搖頭。
也許是案子破了,緊繃的弦松了不少,壓力小了些。
破解了毒是怎麼進入體内的,那誰是兇手便一目了然。
除了為三個人包紮傷口的王桂香的相公,不會有第二個人,有機會做到這件事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縣衙的公堂上,王桂香的相公蘇勝,被白羽五花大綁,手腳捆死,躺在堂前的地上。
而一旁,從鄰村出診回來的鄭大夫,則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裡,拄着一把黑拐杖,渾身哆嗦。
“抓他的時候,他竟企圖自殘。”白羽說,“怕節外生枝,就綁着回來了。”
白羽将蘇勝随身背着的藥箱子放在一旁,當着衆人的面打開。
裡面除了筆墨紙硯,幾本藥理書之外,還有大小瓶罐隻,裡面裝着不少蠟封好的藥丸。
在藥箱的最底部,除了找到了那種常見的透氣止血帶之外,還找到了從被害人王斌身上拆下來的,厚實、密不透風的止血帶,與幾片方正的小布片。
李錦拿在手裡,比對片刻:“就是他。”
是它,也是他。
他蹲下來,看着躺在地上,臉上寫着生無可戀,雙唇緊閉,一言不發的蘇勝:“蘇勝,本王既然将你捆回了衙門,便是有着十足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