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微揚,報複性的說:“刑部的流沙,怕不是交銀子就能進吧?”
這話,讓床邊的少年,哭的更大聲了。
隻有李錦情緒舒暢,轉過身瞧了金舒一眼。
依然沉浸在現場還原的雲飛,對這一切視若無睹,手指輕輕婆娑下颚,神情十分嚴肅。
“那之後,兇手将被害人擡起,扔到了被子上。”他說,“如此看來,兇手的行兇過程,其實是經過了兩個不同的階段的。”
他完全無視那個吓破膽的家夥,指着最開始他們三人在的位置:“在這裡的時候,兇手還沒有準備要被害人的命。”
“很大的可能是被害人在這裡醒來之後,看清了兇手的長相,然後叫了起來。”
雲飛指着一旁堵嘴的布:“兇手之一,堵上了被害人的嘴,并想要将被害人手腳上,已經被掙紮的有些松動的繩子拉緊,于是有了腳腕上那些繁雜不規則的青紫色痕迹。”
“但真正被害人動了殺心,則是在他掙紮着往床邊去的時候。”他上前,指着一旁牆面的血點。
“第一刀應該在這裡。”雲飛看着腳下說,“因為刀本身比較小,所以刀身甩出去的血點并不大,但高。”
“兇手正面被刀戳傷之後,情緒崩潰。”他指着床邊,“因為他的情緒崩潰,掙紮升級,兇手對應則更加慌亂,他發現用小刀戳被害人的胸腹部,并不能停止他的喊叫,所以轉手”
他上前兩步,轉過身,右手擡平,比着床闆上噴濺形血迹最初的起始點說:“從這裡,戳進被害人的頸部,且應當是第一刀就直接觸及大動脈。”
“被害人逐漸安靜後。”他看着床上有大片血迹的棉被,“兇手才把人擡到床上,頭朝下,失血過多死亡。”
“綜上,兇手應該是兩個人。”
“若是單人作案,無法做到控制被害人手腳的同時,多刀刺入被害人體内。”
他瞧着依舊坐在床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刑部流沙,蹙眉:“尋常人,打不過,隻要有機會就會往門口跑,隻有寡不敵衆,明顯劣勢的情況下,才會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