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而退?”金舒詫異的看着,許久,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不勞宋公子費心了。”
宋甄拿着信封的手滞了一下。
馬車外,光陰如夢,歲月靜好。京郊十裡,層巒疊嶂皆是翠葉蔥蔥的大美山河。
他們兩個人在車内,駕車的何琳在車外,選了一條極端偏僻、隐蔽的小路,從各方勢力的夾縫裡,一路往西。
宋甄垂眸,淡笑的神情始終挂在面頰上,輕飄飄的開口:“金先生可知道,自己到底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勢力對手?”
“這如今的規模,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日積月累之中形成的。靖王遲遲不動手,也是因為牽一發會動全身,若不能在同一時間,同時将所有人拿下,後果不堪設想。”
“而他深入的越久,拖的就會越久,對方的手段也會越來越卑劣。”
宋甄将手裡的信封又一次搖了搖:“如此危情,金先生當真不給自己留個後路?”
眼前,金舒閉口不語,宋甄從她的眼眸中,尋不見一絲一毫的猶豫。
他不免疑惑,但仍然笑的十分柔和,又說了一句:“收下吧,日後也有一條退路。”
車緩緩停在一個隐蔽的樹叢裡,車外的何琳擡手敲了一下車壁,提醒宋甄已經到了地方。
車裡,看着他儒雅的模樣,金舒許久也沒有伸手,反倒是神情格外嚴肅的搖頭:“多謝宋公子,但金舒沒有必要收下。”
沒有必要?
宋甄一滞。
“不需要有退路。”她看着宋甄的面頰,鄭重其事的說:“金舒若是要走,大可以迎着朝陽,昂首挺胸的走。”
她說:“我做的事情,問心無愧,不需要這條莫須有的退路。”
兩句話,讓坐在她對面的宋甄,腦海裡的思路一時間斷了弦。
他抿嘴蹙眉,十分詫異的問:“金先生就不想知道,這信封裡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