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遲疑了很久:“我和我弟弟,已經兩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我就想找點銀子,給他買個饅頭。”
“那個牌九的掌櫃自己一個人住,我以前在他的牌樓裡,賣過涼茶水。後來他見涼茶水賺錢,就不讓我進去賣了,他自己賣。”
強子一聲笑,看着身旁被吓得哆哆嗦嗦,根本說不出話來的弟弟,努力往前挪了挪,想要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那天夜裡,在屋裡翻找了沒有多久,靠在櫃子旁邊的掌櫃劉永便緩緩轉醒。
兩個小孩子,并不能對他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壓力。
他手腳一邊掙紮,一邊謾罵,捆在身上的繩子逐漸松動。
站在一旁的弟弟,瞧見繩子松了,大驚失色,慌了神。
翻找錢财的哥哥回過頭,正好看到去系繩子的弟弟,挨了劉永一記猛踹,理智在那一刻被恐懼替代。
他拿出随身的小尖刀,威脅劉永别動,安靜些。
這個五十多歲,自認為吃過的米比他們吃過的鹽都多的男人,根本不害怕,他罵的更是兇狠,掙紮的更是猛烈。
從地上爬起來的弟弟,仍舊想要嘗試将繩子系好。
他摸索着上前,卻被劉永捆綁的雙腿猛然一踹。
這一次的力道,生生将年幼的弟弟一腳踢飛,弟弟重重的磕在一旁的桌椅上,趴在那裡半天都起不來。
桌上的茶壺落地,碎了成七零八碎的殘片。
一如強子心底最後的那一根弦,悄然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