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拔邊說:“可能需要王爺破費了。”
李錦側顔,等着她說下半句話。
就見金舒睨着被害人肩頭的一根木碴,輕輕一拔,放在一旁,頓了頓說:“要幾塊豬肉,不帶皮的那種,厚一些。”
聞言,李錦愣了一下,直起身子詫異道:“先生有猜測的兇器了?”
金舒沒擡頭,手指從背後又拔出一根,捏在手上:“有些想法,有可能是尖頭的錘子,也有可能是民間敲打肉糜的肉錘,還有可能就是”
她将手裡的木碴舉在李錦的面前:“有可能是木頭錐子,類似桃木的降魔杵。”
這幾樣物品,把李錦說愣住了。
他輕笑起來,看着金舒:“這幾樣不會也要準備一下吧?”
“若是王爺能等到雲飛後天趕到之後,再得知具體兇器,也可以不用置辦。”說完,金舒得意的笑了一下,轉過頭繼續自己手上的查驗。
隻見她打開了一旁的小櫃門,李錦瞧着内裡放置的錘子鋸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知道了。”他說,“一會兒就能辦妥。”
話音未落,金舒便擡手,一刀下去,讓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恰逢此時,心中帶着事情的雲建林從門口走來。
他原本打算避人耳目,趁着金舒驗屍的時間,就在這小屋裡将戶部動向同李錦說一聲。
結果人還沒進屋子,就隻往裡頭瞧了一眼,呼吸明顯加快,稍稍踉跄了些許。
李錦趕忙出來,将他扶了一把。
“王爺的仵作,果然不同尋常。”吓白了臉的雲建林,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捏着袖口蘸了蘸額頭的汗珠,“哎呀,年紀大了,看着是太刺激了些。”
說完,他幹笑兩聲:“難怪先前宣家的四具遺體,義莊都說是遭了閻王爺的審判。”
李錦輕笑,回眸瞧了屋内一眼,隔着窗戶的雕花,他看着金舒全神貫注的側顔,打趣一般的安慰雲建林:“說是閻王,也不為過,所到之處就沒有安生的地方。”
聞言,雲建林眼眸撐大了些,面頰上的笑意更尬了。
“雲大人匆匆将本王喚回來,破案是其次吧。”院子裡,周正端上兩盞茶,而後退到稍遠的地方,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雲建林點頭:“上午王爺前腳剛剛出城,後面楊青雲的院子就走了水,下官的書房也被人翻了個幹淨。”
他壓低聲音:“事情一件連着一件,就在滅火的時候,戶部來了人,說什麼原本在盛州的小吏,因公務繁雜衆多,主動請辭了,還說什麼日後若是涉及土地交易買賣之類的,讓我親自去京城辦理。”
“我就想着,幹脆趁着這個案子,将王爺請回來,我們從長計議。”
李錦纖長的手指端着那鈞瓷的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浮沫。
他沉默了許久,半晌,擡眉看着雲建林:“雲大人的書房也被翻過?可丢了什麼東西?”
雲建林搖了搖頭:“我方才去清點了一下,不曾少什麼東西。”
就見李錦垂眸,勾唇淺笑:“不少東西,那定然是多了東西。”
他放下茶盞,看着雲建林的面頰:“雲大人一會兒務必仔細清點。”
他說:“找到了,我們便好将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