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在牆面上仔細瞧了又瞧,在低矮一些的地方,尋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痕迹。
像是什麼人在這裡坐下來過,牆根處的草倒了一片,深處的苔藓有刮蹭的迹象。
雲飛轉過身,自己在另一旁,緩緩往下,右手向着栓馬石柱的方向伸過去。
“兇手應該是在這裡停留了一下。”他說,“興許受傷了。”
坐在牆根旁的雲飛,手指的高度和栓馬石柱上的痕迹差不多高:“像這樣,扶着栓馬石,在這裡停了一下。”
說完,他左右看了巷子的盡頭一眼,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往院子裡面走去。
身後,牆壁的刮蹭,與歪倒的牆根草,與旁邊疑似兇手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樣。
依舊是那間中規中矩的四合院,左側的廂房是老伯一家居住的,右側的空廂房裡,便是那徘徊的腳印所在。
“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動過。”李錦站在他身後,瞧着他四處查看的背影,“外圍比較特殊的就是那間空置的廂房了。”
推開門,陽光之下有星星點點的塵埃蕩漾,雲飛蹲在地上,從懷中拿出紙張,接過李錦遞過來的毛筆,将其中一枚清晰的痕迹描繪了下來。
“這些腳印,上面有小昆蟲爬過的痕迹,說明兇手是上半夜就在這裡了。”
雲飛一邊說,一邊提起衣擺,在較為清晰的兩枚腳印旁站定,将自己的腳印也印在了上面。
他稍稍退了兩步,瞧着眼前他自己與兇手的兩枚不同腳印。
兇手的較深,雲飛的較淺。
他将毛筆放在腳印的一旁,瞧着那隻狼毫小筆與腳印的長度,計算了一個大概的值。
“腳印的特征比較明顯。”雲飛依舊蹲在那裡沒有起來,“後跟深,前掌淺,說明此人挺胸收腹,身子筆直。”
“狼毫筆帶筆鋒的長度約為7寸8,腳印比筆身全長多一點。”
他起身,擡手比了一個位置:“按照慣常身體比例,身高一般是腳長的68倍,大約這麼高。”
雲飛的手,停在他自己顴骨的位置。
金舒看過去,大緻的估算了一下,若是按照前世的算法,差不多有接近一米八的樣子。
“而且,這個人明顯應該比我胖。”他指着地上自己的腳印,“他的腳印比我清晰太多。”
“身高五尺半,體型較胖。”李錦點了下頭,“别的還有麼?”
“從步伐的間距和散亂的步态上來看,他很猶豫。”雲飛邊說,邊往外走。
他目光掃視了整個院子一周,才邁開腳步,往正堂的方向走。
邊走邊講:“這個華大夫空出來的這間房子,原先是夫人居住的。”
他背手而立,與李錦并排而行:“但是自我年幼時起,這兩人就時常争吵,動不動就鬧和離。”
他輕笑:“我爹常來調解。”
說完,邁過正堂的門檻,隻一眼,他就瞧見了地上那枚沒有穿鞋的腳印,愣了一下。
“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