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拉起玉竹,将她護在了自己身後。
玉竹,這一次我一定要護你長命百歲。
她擡眸,忍着背上撕裂般的疼,冷冷的與檐下三人對峙。
君道遠豁然起身,怒道:“君凝,這是你嫡母!”
“嫡母?”君凝冷笑一聲,反诘道:“父親敢不敢自去祠堂,對着我娘的牌位,将這話再說一遍?!”
“你!”君道遠氣急,橫眉怒罵道:“君凝,你不但敢在你嫡母的茶中下藥,如今竟還敢頂撞于我!”
“仗着有那麼個廢物皇子喜歡,我看你是要反了天去不成!”
“來人!給我抓住她!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孝女!”
重來一世,君凝早就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不抱任何期望了,母親走後,父親和婁氏母女才是一家人,她隻是個頂着嫡女的名頭,可有可無的累贅罷了。
上一世,她一再忍讓,想着有一日父親一定也會回頭看看她這個女兒,可直到最後,她都是被抛棄的那一個。
她失去了表兄,失去了玉竹,害了鎮南軍三萬将士的命,最後連自己的命也丢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忍了。
“我看誰敢!”
一聲厲呵響起,君凝身上驟然升騰而起的氣勢,讓周圍的仆從猶豫着,不敢再上前一步,不知為何,這一刻,所有人都在君凝身上感受到了血氣和威嚴,那是真正指揮三軍的人才能有的氣勢。
日光毒辣,眼下,所有仆從臉上都冒出了汗。
婁氏也沒想到前一刻還唯唯諾諾的君凝,這一刻竟敢頂撞父親,甚至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變了。
婁氏眼珠一轉,福了福身子,對君道遠道:“老爺,二小姐畢竟還小,今次也吃了教訓,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
這一番話下來,原本已有幾分虛的君道遠,頓時一瞪眼睛,怒道:“豈有此理!我平康伯教訓女兒,還沒有”
“父親,你敢打死我嗎?”君凝打斷了平康伯接下去要說的話,一臉平靜的注視着他。
平康伯頓時語塞,是了,他不敢,也不能。
抛卻她和那五皇子蕭雲桀的關系,君凝是平康伯府已故正室唯一的嫡女,她母親是武安将軍府嫡女,武安将軍唯一的女兒,就算現在武安将軍這一職位沒有實權,可武安将軍的屬下仍在軍中為官。
平康伯為了自己的名聲,也為了自己不被武安将軍打死,他都不會真的殺了君凝。
“既然父親不敢,不如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我累了,父親可以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