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玉竹是真傻了,自打小姐五年前求着陛下将五皇子從冷宮中放出來後,兩人感情好的像一個人兒似的。
如今五皇子寄養在燕莊妃膝下,雖年方十七,卻也算得陛下垂眼,兩年前便與四皇子蕭墨淵一同受封,四皇子為玄王,五皇子為靖王。
這兩年,五皇子更是越發被重視,被陛下派去軍中曆練,如今數月過去,五皇子回京,小姐竟然一點兒也不欣喜嗎?
以前的小姐可是在聽到五皇子的信兒時,便恨不得見面之前的時辰須臾便過去的。
“小小姐,奴婢說的是五皇子是靖王殿下。”
“我怎麼不知道他是靖王?以後若是他來,你隻當看不見就是了。”
“是,小姐,奴婢記住了。”
君凝閉上眼睛,不願再多言,蕭雲桀最好祈禱别這麼快讓自己撞見他,不然,她會忍不住想殺了他。
她能救他出來,也能再把他踹回吃人的冷宮裡。
婁氏母女第二日果然帶着所謂的在茶中下毒的兇手來了雲翡苑。
彼時雖還未到午時,外面也是曬人的很。
“二小姐,我們夫人和小姐已在外面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姨娘身子弱,這外面的太陽又正毒,還請二小姐您行行好,讓我們姨娘進去吧。”
門外之人,正是婁氏身邊伺候的王嬷嬷。
王嬷嬷仗着自己從前伺候過君凝的母親,所以面對君凝時,總是有那麼三分的奶嬷嬷的架子。
殊不知,如今的君凝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了。
君凝撚着泛黃的紙頁,細細看着醫書古籍上頗為晦澀難懂的内容,壓根沒将王嬷嬷的話聽進耳朵去。
玉竹站在一邊,貼心的為自家小姐煽走暑氣。
屋外的王嬷嬷遲遲等不到回應,一時間又急又氣,說話時,語氣也更重了些。
“二小姐,奴婢知道您許是氣了惱了,可婁夫人如今是府上的主母,執掌中饋,您這樣不給夫人面子,傳出去怕是不好聽的。”
聞言,君凝将醫書翻扣在了桌上,擡眸望向屏風後那道肥胖的人影。
“數日未見,王嬷嬷倒是越發的放肆了,今日敢威脅我,明日可是敢騎在我頭上啊?”
君凝的聲音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起伏,卻讓王嬷嬷心中驟然咯噔了一聲,她慌亂跪在了地上,辯白道:“二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不敢。”
二小姐這模樣,與她的母親陶夫人簡直一模一樣,王嬷嬷眼珠亂轉,明明之前二小姐從不會如此說話的。
“我看你也沒什麼不敢的。”
話落,君凝自屏風後緩步走出,明明二小姐還是那個二小姐,可王嬷嬷隻敢看了一眼,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君凝自王嬷嬷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王嬷嬷,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踏入雲翡苑的,嗯?”
王嬷嬷心尖一顫,含糊道:“從前小姐不是也”
“從前?說到從前,你偷了我娘留下的首飾,念在你伺候過我娘的份兒上,我未曾與你計較,如今倒是讓你愈發大膽了起來,卻是我的錯了。”
說着,君凝緩緩蹲下身,擡手将王嬷嬷臉頰的頭發别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