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腳步一頓,在仆從動手前微微擡手。
玉管家忙道:“停下來,快停下來!老爺,您有何吩咐?”
太傅緩緩走近那麻袋,在麻袋邊上繞了一圈,最後挑了挑眉,這袋中畜生倒是有幾分靈性,竟還知道谄媚于他。
“解開。”
家仆聞言,七手八腳地将那捆得結實的麻袋解開,又在玉管家的示意下拎着麻袋的兩角,将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蕭雲桀被太傅府的家仆從麻袋裡倒了出來,翻滾了數圈倒在了沈太傅面前。
一息,二息,三息
看清那人容貌時,周遭頓時安靜如雞。
君凝緩緩坐直了身子,眸中的困意也在看清那人的一瞬間消失殆盡。
向來沉穩的沈太傅險些頭朝下栽在地上,不過想來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甯願來時便栽在地上,也總好過面對這副場景。
此刻躺在沈太傅面前的蕭雲桀鬓發淩亂,上面還挂着已凝固幹枯的泥土血塊,一身蜀錦繡金絲長袍已脫了線,腰間還被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白色的裡衣清晰可見。
若說那腰間的布料去哪兒了,自然是正堵在蕭雲桀的嘴巴上。
若是全身上下唯一幹淨的地方,當數那張忽白忽紅的臉了。
隻是如今蕭雲桀這張幹淨白皙的臉已經被丢了個幹淨。
沈太傅扶着自己因為驚吓被閃到的腰,上朝時都未見這樣慌亂,如今卻不知該做什麼好了。
“扶進去,還不快扶進去!”
沈太傅低聲吼着,第一次有了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的感覺。
衆人反應過來後,一刻不敢怠慢,也顧不得尊卑,架着蕭雲桀的兩個胳膊便将他往府裡拖。
須臾之間,太傅府的大門被重重關上,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