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宮見孫太醫了?”
“嗯。”君凝應了一聲,又道:“不過孫太醫與你一樣守口如瓶,這些事是陛下同我說的。”
蕭墨淵呼吸一窒,父皇?
父皇從不會貿然行事,他能将這件事告訴君凝,便是覺得君凝是不一樣的。
見蕭墨淵許久不說話,君凝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王爺仁慈,為了天下百姓不受戰争之苦,甘願這樣委曲自己,可百姓可有一絲一毫感念王爺的大義?”
“巷子裡百姓編出來的歌謠王爺聽過吧,王爺守護的百姓都在嘲笑王爺是個眼盲的廢物。”
君凝并未顧及着蕭墨淵的自尊心,隻将最殘忍的事實擺在他面前。
然而蕭墨淵不但未有分毫生氣的模樣,甚至溫和道。
“本王不想要誰的感謝,父皇說過,本王自小錦衣玉食,如今犧牲我一個人,卻能讓邶國免于戰火,這便是本王要付出的代價。”
“王爺錯了。”
君凝死死握着拳頭,一字一頓反駁道:“沒人能選擇生在帝王家亦或是尋常百姓家,可王爺的命是自己的。”
“本就是天漓有錯在先,王爺不想要這條命不要緊,難道也不想為母妃和那死去的嬷嬷報仇嗎?”
提到母妃,提到死去的嬷嬷,蕭墨淵那雙無神的眼睛裡劃過一抹悲哀與痛苦。
他也是有血性的男兒,他何曾未想過要報仇。
可天漓皇不會給他報仇的機會。
“君凝,若我不喝那藥,天漓皇即刻便會知道,本王沒有選擇。”
蕭墨淵面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