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向來敏銳,此刻不由得被這腳步聲吸引,心中跳了一下,莫名覺得熟悉,片刻後又覺得好笑,随即兀自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那人向來深居簡出,偏何會來這兒。
見君凝不應,赫連卿眼波流轉,在小二上菜離開之際提起筷子,狀似随意道:“不如等蕭墨淵百年之後,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咱倆湊合湊合?”
“本王何時死尚未可知,不過本王倒是不介意讓二皇子先走一步。”
冰冷如二月寒潭般的聲音自屏風後響起,君凝瞪大了眸子,霎時轉頭望去,正見一身白色錦袍的男子繞過屏風,一步步走近。
随着男子步步逼近,赫連卿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宛若實質的壓迫感席卷而來,赫連卿的眸子危險地眯起,本以為五年未見,蕭墨淵已經形同廢人,卻沒想到他依舊如當年一樣,風神朗月,舒朗端方,一出現便能壓得人擡不起頭。
兩人身上的氣息宛若實質的在空氣中碰撞,誰也不遑多讓,小小的雅間瞬間變成了血雨腥風的戰場,君凝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心中短短地歎了一口氣。
當蕭墨淵感受到一雙溫熱的玉手拉住他的衣袖時,便如春風化雨般,蕭墨淵下意識地斂了些氣息,怕傷着了她。
“蕭墨淵,你怎麼會來這裡?”
君凝問出口時,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話說得怎麼這麼像被捉奸時說的話。
果然,蕭墨淵臉色一暗,不輕不重道:“阿凝能來,料想本王也是來得的。”
君凝:“”
意識到蕭墨淵生氣了,君凝心中一急,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君凝,你行得正坐得端,與他解釋那麼多幹什麼。”赫連卿打斷了君凝的解釋,開口便滿是濃濃的挑釁意味。
“玄王爺,本皇子與君凝乃是知交好友,多年未見,在此叙叙舊,你這是聞着風聲就來了?當真是可怕。”
赫連卿一番話别有意味,說完還一臉嘲諷地看着蕭墨淵,仿若便要坐實了他監視君凝的行徑,赫連卿清楚的知道,君凝生平最讨厭的便是被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蹤,蕭墨淵若真的這麼做了,君凝定會生氣。
果然,此言一出,君凝緩緩看着蕭墨淵
“四哥?你怎麼在這兒站着,說好了今日要陪我喝诶?四嫂也在?”
邪肆風流的聲音打斷了君凝接下來的話,衆人擡眸望去,正見一暗紅色水紋長袍的小公子一手搭在蕭墨淵肩膀上,自蕭墨淵身後探出頭來,正一臉興奮地往裡看,在見到赫連卿這個陌生男子時暗暗湧現出敵意。
一聲四嫂,叫得屋内三人心思各異。
赫連卿冷哼一聲,這是哪裡來的小屁孩,沒規矩。
蕭墨淵卻暗自微微揚唇,心中暗戳戳的不愉因為這一聲四嫂消失了一半。
這公子君凝記得,最近一次見是在百花樓那日,刑部尚書江屏年最小的嫡子,江煊。
“江公子。”君凝對他點了點頭,算做回應。
四嫂可真好看,江煊面上忽然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四嫂叫我江煊就行。”
“我在旁邊天字号雅間擺了席,四嫂也來了,不如就與我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