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說過自己的身份處境,這丫頭竟然知道要遮掩他的身份,他真是越來越懷疑這丫頭說不認識他是真是假了。
樂遊沒搭理他這個問題,眉尖一挑,“去把你臉上的泥洗掉,帶上這個。”總不能總讓他頂着一臉泥土吧?
她是從追兵手裡把他救下來的,這要是讓追殺他的人看見他這張臉,豈不是給自己招惹了麻煩,這才準備了面具。
她前世能成為國際特工王,除了身手厲害,也是靠腦子的。不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她也膩了,上天給她一次重活的機會,她倒是想嘗嘗平凡日子的滋味。等完成了這股執念,她就離開烏煙瘴氣的将軍府,去過閑雲野鶴的日子。
當然,平凡可不等于給人做炮灰。
她回想着樂庭峰和美娘說的話,一回神發現墨澈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這兒,樂遊繞是再有耐心也忍不住了,“你幹嘛呢?”
“我看不見。”墨澈說的理直氣壯。
不一會兒樂遊就親自拿着一盆水和手帕進來,這裡的人她都信不過,墨澈身上秘密太多,不能讓别人發現。
她把沾濕的手帕暴躁的塞進墨澈手裡,随後雙腿交疊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着墨澈有條不紊的清理着臉上的污泥,一舉一動似清風,就算臉上滿是污髒,這畫面也好看的像一幅畫似的。
當臉上最後一塊兒污泥洗淨,樂遊嗆了口水,“咳”這張臉,有點禍國殃民啊。
英挺劍眉,棱角分明,冷傲孤清宛如天地王者,隻是烏木一般漆黑的瞳孔沒有焦距。
還不等樂遊多看幾眼,漆黑的面具就戴在了臉上,隻露出薄薄的嘴唇來。
收拾好之後,他右手在桌子上摩挲了幾下,在樂遊疑惑的目光裡拿起茶壺和青瓷杯,結果一倒
“茶水呢?”
“我喝完了。”樂遊也理直氣壯。她路上長時間沒喝水,渴也是正常的嘛。
看墨澈薄唇緊抿,還有他攥起的拳頭,樂遊在他發飙前讓人拿了新的茶水過來。沒辦法,這人她打不過。
喝光一壺茶水之後,墨澈才心滿意足,突然想起了什麼,驚異的問道:“方才跟姑娘過招的時候,覺得姑娘招式刁鑽,卻又毫無内力,你的内力是被别人吸走了嗎?”
樂遊又長見識了,原來内力還可以搶奪,“沒,我本來就沒有内力。”
“這怎麼可能?”墨澈驚訝,“人人都是先修習功法,内力和招式相輔相成,再逐步晉升,你招式高超,怎麼可能沒有内力?”這不符合常理。
“哦。”樂遊懶懶散散的應了一聲,“我從小在山裡長大,沒接觸過什麼功法。”突然想起了什麼,樂遊眼裡亮了亮,對着墨澈空洞的眼睛說,“要不你教我功法吧,就當我用掉一個承諾。”
她在将軍府外跟那個鹹豬手男人打鬥的時候也意識到了内力的重要性,要不是那男人輕敵,看不起她這個小乞丐,樂遊覺得自己不一定會赢。
鄉下來的,怪不得不知道他。墨澈心裡的警惕放下了些,不過世人皆知他墨澈的承諾有多珍貴,她用的也太随便了吧?
“你确定?”他給她一個反悔的機會。
這下倒是換樂遊覺得奇怪了,“怎麼,你還不舍的教我?”這男的這麼小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