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遊側頭看過去,隻見倒地的是個男暗衛,脖子上、手上衣服之外的皮膚都布滿了黑色花紋,像是血管裡充滿了黑色血液,還在不停膨脹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破開來!
那人叫的如同深夜的鬼魅嗚咽,嗓子由尖聲逐漸沙啞,變成低吼的野獸。
能看得出來,他很痛苦。
樂遊目光冷冷掃過其餘六人,不禁皺眉,其餘六人皆目不斜視,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思慮片刻樂遊心下猛的一沉!
這不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而是見怪不怪。
這人明顯是中了毒,理智告訴樂遊不要多管閑事,她的一隻手卻不自覺的緊緊攥住。眼前浮現出她十九歲時一次出任務,被陽國抓去實驗室,在體内注入各種毒素,雖不緻命,卻燒心燒肺,百般折磨!
那段日子,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這些毒素是準備用于戰争的生化武器,最終被她一把大火燒了個幹淨。
回過神來時,地上那人仿佛被抽取了生機般,最終縮成一團,露在面具外的眼球快要凸出來,皮膚潰爛,漸漸的沒了生機,連空氣裡都多了腐爛的味道。
好霸道的毒!
“咔嚓。”
樂遊尋聲轉過頭去,看花影和墨澈出現在玄關口。卻見花影垂眸掃過地上的人,笑盈盈的魅眼倏的變成前所未有的冰冷,就像是陰溝裡的蛇蠍。
“還不把他帶下去,别壞了貴客的心情。”
一語話畢,頓時就有兩個人起身,動手把地上那冰冷的屍體給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樂遊和墨澈都聰明的沒有多問,這些事不是他們該管的。
花影轉而神色就恢複成妩媚柔情的模樣,仿佛那蛇蠍不曾出現過一般,“信件很快就能送到,二位以後還有需要,盡管來暗影閣找我。”
說着還拿出一塊兒令牌來,金石而制,中間刻有一個“花”字,顯然是象征花影身份的令牌。她将令牌遞到樂遊面前,“見此令牌如見我本人,之後有事可以直接吩咐暗影閣。”
樂遊垂眸,眼神冷冷的掃過花影手上的令牌,卻并沒有伸出手去接,“我們連上三樓的錢都沒有,花影閣下何必送此大禮。”她隐藏在黑紗後的表情冷若寒冰,權勢越大的東西,就會帶來越大的危險。
更何況他們又沒有暴露身份,花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看不懂。
“我相信我的直覺。”
樂遊透過黑紗直視花影笑盈盈的雙眸,片刻後輕笑一聲,“多謝花影閣下好意,如此貴重的令牌,我拿不起。”
花影聽後拿着令牌的手一顫,随後就把令牌收了回去,别人不收,她也不好強送。不過倒是有意思,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放棄這塊兒令牌呢。
“信也傳完了,花影閣下帶我們出去吧。”樂遊不想在這裡久留,空氣中腐爛的味道和四周封閉的沉悶讓她不安。
回去的通道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花影喃喃了一句,“三樓暗衛少了一個,要趕緊找人補上才好呢。”
從暗影閣出來,兩人走在回将軍府的路上。樂遊初次出現在将軍府門前時是個滿臉污泥的乞丐模樣,再加上她如今臉戴面紗,沒有人能認出她就是那個乞丐。
“你為何不收。”墨澈突然開口,他倒是好奇,基本上可沒人抵得住這般巨大的誘惑。那可是全大陸四大勢力之一的高級令牌。
“收它幹嘛?我一沒有消息要傳,二我不需要殺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收了反而會惹來更多麻煩。”她還想做完該做的事情就歸隐呢,不想牽扯太多的勢力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