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恢宏的鬥獸場,頃刻間血流成河,變成了人間煉獄,數百道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鬥獸場中每個馴獸師都有自己的獸寵,主人一死,與獸寵之間的契約直接斷開,契約獸寵連同沒有契約的獸寵一時間全部都四散逃走,重新獲得自由。
鬥獸場掠少女,欺民衆,日常的所作所為讓人氣憤,早就罵名累累,以至于鬥獸場一日之間慘遭滅門,尋臨國百姓簡直想要放鞭炮慶祝,連他們的屍體都沒人收。
後來聽說不知道誰把他們囚禁的無法馴服的獸寵給放了出來,這些獸寵見到這些屍體瞬間眼紅,撲上去撕咬着,将鬥獸場的人都給吃掉了。
一連幾天,這個地方的血腥氣都濃郁的不像話,直到下了幾場雨,才慢慢的淡了去
墨澈抱着受傷的樂遊回到酒樓,櫻曦和櫻朗得知鬥獸場的下場,激動的相擁而泣。
是那種劫後餘生的激動。
從此他們再也不用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醫聖,勞煩您一定要将她治好,不管需要什麼藥材我都能找來。”墨澈眉頭緊皺着,他從未對誰露出過如此尊敬的神情。
而這并不是因為他是醫聖,隻是因為他能救樂遊的命。
白胡子老頭兒檢查了樂遊的身體狀況,表情十分凝重,整張臉黑的像鍋底一樣,他坐在樂遊床邊,一手搭在她細嫩的手腕兒處,背對着墨澈,連頭也不回。
“就算要以你心頭血為引,以你的骨肉為藥,你也願意嗎?”
白胡子老頭兒語氣凝重,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墨澈脫口而出,“倘若能讓她相安無事,願意。”
“呵”白胡子老頭兒冷笑一聲,“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現在說這些馬後炮的話有什麼用!神魂受損比筋脈斷裂更嚴重你知道嗎?”
白胡子老頭兒咬牙切齒,身體輕微顫抖,眼底泛紅的看着床上的姑娘,她臉上的血迹已經被擦幹淨,額頭細密汗珠不斷,陷入深深地昏迷之中。
可她眉頭一直是皺着的,那是因為即使是昏迷,她也在承受着頭痛欲裂的痛苦。
那種痛苦直擊靈魂,痛不欲生,像是在極寒之處掙紮,又像是在岩漿深處受烈火灼燒。
墨澈頓時沉默了,他啞口無言,因為樂遊的确是因為救他才受了這麼重的傷。
可實際上,就算他不來,樂遊控制着十頭高等獸寵,想要戰勝鬥獸場,神魂受損那也隻是早晚的問題,隻是墨澈把這個時間提前了而已。
周遭沉默下來,沒人說話,就連平時最活蹦亂跳的若木都沉默的趴在樂遊床邊,眼眶紅紅。
她該去的,她該去幫師姐的啊!
如果她去了,情況會不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