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弑父登基,登基當天又在朝堂之上直接砍下一個大臣的頭顱的事情安臨國人盡皆知。
百姓私下裡都叫他暴君,對他沒有心甘情願的臣服,隻有由内而生的畏懼。
知縣也怕這位君主一不高興,直接把他腦袋給摘下來,他立馬朝着樂遊的方向,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頭都磕破了,“是微臣魯莽,還請樂遊小姐原諒。”
樂遊淡淡的看着跪在她眼前的人,開口隻說了兩個字,“無事。”
樂遊的大度出乎知縣意料,他還以為有了皇帝的撐腰,樂遊會恃寵而驕,向他報複呢。而實際上,樂遊根本就沒有怪罪他,相反,知縣為百姓考慮,就算知道得罪青櫻山的下場,也不惜強制把得了瘟疫的病人給帶走。
在這點上,樂遊還挺欣賞他的,能看出這個知縣心中有百姓,可就是做事太魯莽又太固執了。
“那”知縣觀察着皇帝的臉色緩和了些,才猶豫着開口,“聖上,那我就先把這病人帶到城外給處置掉?”
他原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皇帝隻不過是過來給樂遊撐個腰而已,可讓知縣沒想到的是,墨澈竟然開口就是一個,”不行。”
一下子,在場所有人都愣住。
他們的目光都集聚在墨色的身影上,眼睜睜的看着他薄唇微起,“這病人就交給樂醫師處置,任何人不得幹預!”
他來之前,葉熙已經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跟他說了一遍,雖然他不知道樂遊要做什麼,但是隻要為她解決掉一切阻擋她的障礙就好。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這墨澈,不僅僅是個暴君,還是個昏君,色令智昏的昏君!
平日裡他若喜歡哪家的姑娘,多護着些,這也就罷了,可這是患有瘟疫的病人啊,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堂堂安臨國的皇帝,竟然不顧百姓安危,隻顧兒女私情。
知縣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他小聲嘟囔着,“安臨國危矣,安臨國危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