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伸出去的手還停留在原地,他愣了愣,墨色的雙眸中情緒複雜,随後退後一步,“好,我不碰你,我們回家吧。”
出了這間屋子,路過葉熙時,墨澈雙眸突然變得淩厲,咬着牙開口,“将二皇子的屍體扒光了挂在城牆上,受萬民敬仰。”
他加注在樂遊身上的痛苦,必定要墨冠清百倍奉還!
就算死,也不能就讓他死的這麼輕而易舉。
回到聽雨軒的樂遊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連醫聖都沒有辦法。
他隻是搖頭,隻說了句,“這道坎兒要她自己過去才行。”
期間齊會長、舞三娘和花影都來聽雨軒看她,但是都被墨澈給擋在了門外,他清楚,樂遊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樂遊回來時身上多處有傷,連若木給她上藥都不許,不過還好隻是擦傷,并不嚴重,隻有勃頸處的一處刀傷重了些。
這傷,是墨冠清想要劃破她的臉時,樂遊偏頭躲開,劃到了她的脖子上,好在光線昏暗,墨冠清并為察覺。
樂盈盈的死對樂庭峰打擊很大,但是樂盈盈犯了謀害凰後的重罪,樂庭峰不僅不能給樂盈盈辦葬禮,甚至都不能把樂盈盈的屍體給帶回來。
此等重罪,沒有資格屍骨歸家,隻有被扔進亂葬崗的命。
而墨冠清的屍體,則赤身裸體的被挂上城門,萬人看千人瞧,最終被曬得屍體發臭,這才取下來,剁碎了喂了狗。
樂遊生病,墨澈就坐在聽雨軒門外,也不上朝,對國事不聞不問,就在門口衣不解帶的守着她。
國民和大臣們怨聲載道,可他都全然不顧,暴君如何,昏君又如何?外界如何評判他,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隻想一個人好。
墨澈坐在鳳凰花樹下,鳳凰花已經落了,落了一地的紅,他擡頭透過枝丫看着天,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了,給不了她安甯,叫他如何去護這天下人?
這江山,他到底拿來何用?
一連三天,樂遊重病閉門不出、不吃不喝三天,墨澈就在鳳凰花樹下坐了三天,任誰都勸不動。
到第三天的時候突然天降暴雨,可墨澈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
葉熙急忙跑來,打着傘撐在墨澈頭頂,這雨來的又急又猛,很快就把墨澈打的全身濕透,“主人,你這是何苦!”
“你這麼折磨自己,凰後出來之後看見也會生氣的!”
轟隆隆的雷聲在天邊炸開,墨澈擡起頭,臉上挂着胡茬,眼底滿是淤青,他像是一下子滄桑了十歲,“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劈過,恰巧劈在聽雨軒上空,與此同時,聽雨軒的門突然打開,一道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瘦了好多,仿佛一陣風過來都能把她給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