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些人說的是真的,那如今的傭兵協會就是個虎狼窩,舞三娘回去,必定兇多吉少
雖說她最煩惹禍上身,可就憑傭兵協會在祭壇時護過若木這一條,她就不能束手旁觀。
樂遊秀眉瞥起,紅唇緊閉,片刻後清冷開口,“吃完你們就先回青櫻山,我去西柳國。”
聽樂遊這麼說,桌上每個人的臉色都越發沉重,可他們又不能讓樂遊不去,她認定的事情,旁人再怎麼說也沒用。
再者,齊會長和舞三娘對他們夠意思,他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太危險了。”方念晚眉頭緊鎖着,突然看向一旁如同木頭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溫正
他頭上帶着鬥笠,遮住了他漆黑如墨的雙眼,掩飾着他的身份。
死侍,并不光彩,甚至還被當做是邪門歪道。
“小姐,你讓阿正跟着你吧,我們好放心。”
方念晚聲線有些顫抖,每天看到溫正的樣子,她的這個心啊,就緊緊的揪在一起,在沒人的地方經常偷偷抹淚。
這是她的兒子啊可
誰都能看出方念晚的難受,即便她極力隐忍,也會多多少少流露出來這時恰巧掌櫃的來上菜,衆人都收起凝重的表情,裝作無事般,等着掌櫃的把菜上完。
此事重大,倘若被有心人聽了去,得知樂遊要去支援傭兵協會,恐怕會半路對她下手,他們不得不小心。
“不了。”等掌櫃的一離開,清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一雙清澈透明的眼神看向眼眶微微發紅的方念晚,“讓溫正跟你回家,算起來,嫂子也快臨盆了”
說着,樂遊突然停住,看向溫正,胸口堵得發慌,“希望嫂子他們能接受這個事實吧”
就算溫正變成了沒有意識的死侍,可樂遊從未想過将他當成自己的傀儡。
“小姐”方念晚聲線微顫,有些哽咽。
“放心。”樂遊又是一句輕描淡寫的放心,她總是将所有危險都說的如雲淡風輕般,最後每次都受傷回來
可他們這些人,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去了恐怕還會成為樂遊的累贅,所以他們連這個口都沒開。
“來,乖徒兒,吃魚。”白胡子老頭兒隻是夾了個魚到樂遊碗裡,渾濁的眼中是深深地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