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媽就往外走。跟她說:“就蒸米飯炖排骨,愛吃不吃。”
我才不慣着他們。
我媽心軟,就小聲說:“要不咱吃排骨,你去鎮上給他們買炸雞和漢堡吧。”
“别想,做啥吃啥,不能慣他們。”我厲聲跟媽媽說。
媽媽搖搖頭進廚房了,我幫着媽媽做飯。
我愛吃排骨炖土豆,就蹲下削土豆。
“嫂子,咱莊來了一個驅鬼的,夜裡要去荒地驅鬼呢。”對門鄰居菊香嬸閃進了廚房。
“驅鬼?”我跟媽媽同時驚叫。
菊香說:“是是,你聽說過吧,就是大馬莊開堂口的神婆,她家裡不是供着狐仙嘛,她聽說咱村出這麼大的事,主動來幫我們驅鬼除邪。不過哦,她收費有名的高,真幫咱們把邪祟捉拿了,估計咱們全村都得攤錢。”
我張口就說:“她根本就拿不了咱們村的鬼。”
我媽和菊香聽了一時都愣住了。
我慌忙解釋說:“從我二叔和那幾個年輕人的死狀就可以看出,咱村荒地的鬼可不是一般的鬼,一個普通堂口神婆哪裡能拿得了。”
我媽和菊香嬸心有餘悸地對視一眼。菊香又說:“不一定哦,這個大馬莊堂口很厲害的,方圓百裡的人都來找她看事喲。”
我心說,看個病了算個命了那都是小打小鬧,這可是真槍實彈呀,那陰地的鬼誰知道有多少,又是修煉千百年的鬼她這回可真是耗子給貓當三陪,掙錢不要命呀!
雖然我不是大聖人,但我明知道那個神婆送死不能不攔一把,這也是人道主義吧。
我随便撒了個謊就跑出家門,直奔村支書家。
村支書家裡香氣撲鼻,廚房裡村長媳婦和兒媳婦在做飯,明顯是招待神婆。
堂屋裡,那堂口神婆正坐在太歲椅子裡,盤着腿吸煙,一副大神派頭。
村支書和會計陪着她說話,恭恭敬敬的,那姿态放得很低。
“治國大爺,我跟您說句話。”我進門就說。
因為上次的事,村支書對我也有了些信任度,就疑惑地起身,跟我來到了院子裡一個角落。
我嚴肅地跟他說:“治國大爺,這個神婆拿不住咱們村荒地的鬼,讓她走吧。”
村支書聽了一愣,然後搖搖頭,很有把握的樣子說:“閨女,你是不知道這位堂口主的厲害呀,他的仙家是修煉千年的白狐,那本事能通天呢,啥樣的小鬼拿不住呀。”
他說到這裡滿臉愁容地說:“再說了,咱村荒地那是不是真的有鬼也不好說,也許你二叔和那幾個小夥子的死就是巧合呐。找個神婆驅驅邪也算是做做樣子,平平民心。”
我聽了一臉絕望:到現在他還不信有鬼。
這時村支書媳婦過來了,她是個精明的女人。她把頭湊到我耳邊噓聲說:“放心吧,不會叫大夥攤多少錢,我跟她讨價還價了,咱莊一百多戶人家,一家也就出十塊二十的。”
我急死了,拉住她的手說:“大娘,不是錢不錢的事,弄不好這堂口主還會有危險。”
“香香!”村支書吼了我一句。
闆着臉訓斥我:“别胡說,人家在屋裡呢,聽見可不得了。”
我知道别想讓他信我了。隻好一咬牙,在村支書的喊叫聲中飛跑進屋裡,對着那堂口主說:“我們村的鬼你拿不了,還是回去吧,省的惹禍上身。”
“你是哪裡來的野妮子,敢質疑我仙家的能力!”那神婆一拍桌子對我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