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地翻了個身,嘀咕:“我還以為我真就地成神了呐,算了,睡覺。”
第二天,我爸從二叔廠裡來了,他一臉疲倦地說:“那個人腰椎斷了,他大舅胳膊斷了,這可咋辦呢?”
有老鬼撐腰,我自可以橫行霸道:“怎麼辦?涼拌。他們自己作死,跟咱們啥關系?”
我爸苦着臉說:“我的閨女哎,明明他們是跟咱們吵架才受傷的,咱們脫不了幹系呀。”
我問:“咱們動手了嗎?”
我爸說:“沒有。”
我說:“就是啊,咱們都沒動手,他們死活跟咱們有什麼關系?”
我爸不說話了。
我媽愁得飯都吃下去了,搖着頭說:“這事一會咋跟雪梨說呀,她知道了不罵死咱才好呐”
天龍憤恨地說:“我大舅早就欠收拾,才斷一條胳膊,兩條都斷了才好。”
天虎跟上:“胳膊腿都斷了才好,那些狐朋狗友都死了才好。”
爸媽看向他們。
我給他們點了個贊。
天龍更來勁了,說:“大爺,大娘,一會到醫院我跟我媽說,我媽準不會埋怨你們。”
天虎一拍胸脯說:“大娘,我媽最聽我哥倆的,我們說石頭會飛她都信,我們叫她吃屎她都幹”
“噗”我嘴裡的米粥噴了出去。
我擡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吃飯呐,有點公德心好吧。”
“嘿嘿嘿。”天虎羞澀地笑起來。
爸媽臉上的愁雲也開了,跟着笑起來。
我安排:“爸,你吃過飯還去二叔廠裡幫忙照管着工人和雜事,其他的别管。媽一會咱們去把雞喂了,再去醫院看二嬸。天龍天虎,要一起幹活啊。”
“好的姐!”兩兄弟齊聲答應。
能支使動這兩兄弟的,我是第一人當之無愧。
我們四人到了我家小小的養雞場,把雞喂了,把雞糞出了,把雞舍衛生打掃了,那倆少爺穿着我媽買的地攤貨,在我的指揮下幹得可帶勁了。
活幹完了,都累得一身汗。我們回家洗個澡,換上衣服,我媽開着她的電轎,載着我們三個去了醫院。
二嬸正在辦出院手續,不用說她還不知道她弟弟住院的事。
她看見兩個兒子頓時滿臉笑容,一手摟一個寶啊貝的疼個沒完,連個眼神都不給我娘倆一個。
還是天龍天虎推開她,指責她不先招呼大娘跟姐姐。
二嬸這才勉強給我們說句話:“這兩天他倆住在你們家,麻煩你們了。”
我媽一臉笑地說:“應該的應該的。”
我冷冷地說:“啥叫應該的?你跟我爸又不是他倆的爸媽,對他們沒一點撫養義務,你們是好心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