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你，你為什麼喜歡他？”
鳳毓凝的聲音裡，帶着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嘴角明明帶着笑，可笑容卻那麼僵硬。
“沒有為什麼，就第一次在機場看到這個叔叔，就覺得他像是我的爸爸啊，我想象中爸爸的樣子，就是這個叔叔的模樣。”
多福喃喃補充道：“當然，想象中的爸爸沒有坐輪椅，臉上也沒有疤。”
說罷，多福擡頭看着自己的媽媽。
“可是這些都沒關系啊，隻要是爸爸，我才不在乎他有沒有疤呢！”
戰枭城無法抑制内心的激動，他一把抱住多福，抱得那麼緊，以至于被抱住的多福都察覺到這個叔叔的身體在顫抖。
抖個屁啊！做他爸爸至于這麼激動嗎？自己心目中的爸爸可是那種酷酷的模樣，才不像他這樣呢！
鳳毓凝神色複雜，許久，她笑了笑，擡手揉着女兒的發頂。
“小孩子家家的别天天亂想，大人的事情你們不要瞎操心好不好？”
多樂嘟着嘴說道：“可是我們也想要爸爸啊，幼兒園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和多福沒有，一點都不好玩！”
“還有上次，多福在幼兒園打架，就是因為别的小朋友嘲笑我們沒有爸爸！”
多樂握住了鳳毓凝的手，眼神中帶着期盼。
“媽媽，我們的爸爸到底在哪裡？我看書上說，小孩子都是爸爸和媽媽的愛情結晶，那我和多福，不也是你與爸爸愛情的結晶嗎？”
多樂尚且不懂什麼是愛情，但她猜想，一定是美好的愛情，才能孕育出她與多福這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惡魔，哦不，小天使！
戰枭城靜靜看着鳳毓凝。
是呵，多樂與多福，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他心愛的小丫頭，讓他懂得什麼是愛情，讓他體會到為愛癡狂，也讓他那麼想要與一個女人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然而天意殘忍，生生分開了他們，一别就是五年。
鳳毓凝的眼眸深邃，她的目光越過女兒，望向窗外那鳥語花香的晨光。
許久，她一笑，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媽媽不是說過了嘛，媽媽這裡生了病，不太記得從前的事情，所以也不記得你們的爸爸，但姥爺與舅舅都說過了，你們的爸爸去世了，所以多樂”
鳳毓凝聲音微微沙啞，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
“對不起，你們沒有爸爸。”
聽到這話，多樂眼中那一抹璀璨光芒猛然熄滅，眼淚蓄滿了眼眶，她顫抖着唇看着母親，旋即，“哇”的一聲哭出來。
這個回答莫過于是世間最殘忍的答案，在孩子期盼的眼神中，無情告訴他們：你們沒有爸爸！
鳳毓凝别過臉不敢去看女兒的淚水，她知道這樣很殘忍，她都知道的。
多福雖然沒哭，但也已經是泫淚欲滴了。
戰枭城眼中滿是痛，他看着鳳毓凝冷漠的側臉，再聽着多樂傷心的哭聲，他心中的弦忽然就斷了。
他啞聲說道：“你，你怎麼能對孩子說這樣的話，你怎麼能讓他們這樣難過？他們的父親分明沒有死，他們的父親分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