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

又過了兩刻,晏長風看見了瑤娘的身影,她四下張望了片刻才走入玉壺春,好像怕被人瞧見似的。

瑤娘進去沒多久,提早進去的兩個兄弟之一便傳出了消息。

“二姑娘,章老爺進了後院,而瑤娘則進了一間雅室,不曉得那裡面是否有暗門,我等不敢貿然闖進後院。”

晏長風指着章老爺的幾個随從道:“你們幾個負責看住了他們,無論如何不要讓他們提醒到章銘順,我自己翻牆去後院。”

憑着晏家二姑娘的身份,晏長風完全能光明正大走進後院,哪怕章銘順一定提前打點了掌櫃。但那樣勢必要費一頓口舌,她不想浪費時間。

離開酒肆,她繞道去了玉壺春後院的巷道,三兩下便攀牆入了後院,動作之熟練俨然是個上房揭瓦的慣犯。

院中無人,大概是章老爺密會别家姨娘做賊心虛,不讓人靠近,倒是方便了晏長風翻牆進來聽牆角。

她沒費什麼力氣便尋到了他們所在的房間,因為她聽到了瑤娘一聲難以抑制的浪叫。

居然還挺如膠似漆,見面不談事先談情。

忍着牙疼聽了一番“紅帳翻飛”,這才聽到他們說起正事。

“晏川行不可能活着回來,一百多号土匪在山裡甕中捉鼈,他又沒有支援,生了三頭六臂也出不來。”章老爺喘着粗氣哼道,“你家那二丫頭怕是詐你,你今日來可小心着?”

晏長風心一緊,一百多号土匪?這怕是有支援都不見得能活着出來!

她強壓不安,繼續聽瑤娘說:“我覺得不可能,我自信在家裡從未露出馬腳,這事我連老三也瞞着,縱然二姑娘她聰慧過人,也斷不可能提前知曉,我倒是覺着,興許是晏川行遇匪之前發來的信。”

“那也不可能。”章銘順說,“我事先在沂州府跟青州府的晏家暗樁安插了人,是為切斷他的支援,但又不能讓那丫頭提前察覺,于是截斷了他之前從茺州府發的信,将那丫頭的注意力引到茺州府的暗樁。”

“那難道真是那丫頭詐我?”瑤娘不敢置信,“那我今日過來豈不是”

“莫慌。”章銘順上下其手地安慰道,“我外面叫人盯着,這院子誰也進不來,你從雅間裡過來誰能看見?便是她看見了也無妨,晏川行反正是不能活着回來了,到時候她哪裡有精力發作你?”

瑤娘被她逗弄得嬌喘連連,“嗯可是,可我還是不放心,陳掌櫃那邊不會再出什麼岔子吧,還有鳳陽府那邊嗯你輕些”

怎還牽扯了陳掌櫃?

晏長風想多聽幾句,無奈兩人自此專心談情,不再說話。

她心事重重地爬牆而出,重新回到對面酒肆,未雨綢缪地對随從說:“派人盯着幾家鋪子,再多找幾個人跟着陳掌櫃,還有,他家附近也盯着些。”

“陳掌櫃嗎?”随從不解,“他老人家能出什麼事?”

陳掌櫃是揚州府的總掌櫃,是家主心腹,誰出問題也不能是他老人家。

晏長風也想不出,但如今一切迷霧重重,不管如何防患未然總沒錯。

“你們别瞎想,隻管看着他老人家就是,若有異常先來報于我。”

“是!”

又過了約莫兩刻,章銘順一臉餍足地出了玉壺春。等他走遠,晏長風又離開酒肆,大搖大擺地進了瑤娘所在的雅室。

正趕上瑤娘從後院穿暗門回來,衣衫未整,發髻散亂,乍然瞧見雅室有人,當場吓得魂魄齊飛。

“二二姑娘?”

饒是瑤娘一向沉得住氣,此時也慌得心口亂跳,她咬緊嘴唇,強忍驚慌,“你怎麼過來了?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晏長風不答反問:“瑤娘說要來請道人,可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