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頁)

晏長風正要跟姚氏說嫁妝的事,前些日子她見母親心緒不高,憋着沒說,今日見她心情還好,于是開口:“娘,我不打算要嫁妝了。”

姚氏手一抖,險些把針刺進肉裡,“你在說什麼胡話?”

“娘,那裴家不安好心,咱們憑什麼把大把的銀錢帶去他家?我就分文不帶,他們難道還能不讓我進門?”

晏長風一副就要去宋國公府白吃白住的光棍做派。

姚氏是個傳統女子,端的是跟不上閨女這些離奇想法,好半天沒轉過彎來,“女子出嫁豈有不帶嫁妝的?那豈不是叫人看不起?你不知道北都那些婦人,什麼都要攀比,倘若知道你沒有嫁妝,怕是能笑話你一輩子,你也難以融入她們的。”

晏長風承認母親說的都對,但就是不想便宜裴家,“娘,我有本事賺錢,賺的錢進我自己的腰包,一分一厘都不給裴家,您瞧着吧,誰看不起我誰後悔。”

“可是”

“娘,您就甭操心錢的事了,我反正不能叫自己受委屈的,再說我這北上之路遙遠,帶那麼多嫁妝也不安全,誰知道那章家死沒死心,萬一再派幾個江洋大盜劫我怎麼辦?”

說到江洋大盜姚氏的心猛地一跳,腦子憑空開始設想一些可怕的事情,“你說得對,說得對,帶嫁妝不安全,咱們不帶了,出發日期最好也保密,不能叫章家知道。”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下午,章如煙就登了門。

一來就要往晏長莺的院子去,“雪衣姐,長莺姐姐在家嗎?最近怎麼總不見她了?”

晏長風擡手一攔,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将章如煙往花廳請,“我大姐最近身體不舒服,不見客,如煙妹妹先去花廳坐,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不舒服?她怎麼了?”章如煙面露急色,好像她真的多關心晏長莺似的。

最近依照大長公主的意思,漸漸開始散播晏長莺要入佛門,以及晏長風要出嫁北都的消息。章如煙明顯是來探聽真假的。

“唉!”晏長風配合着做戲,“大姐出生時便有高僧斷言,她十八歲前要有一劫,若能平安度過十八歲便一生無憂,若不能便要常伴古佛,我們起初沒當回事,這不是前幾日我大姐忽然就病倒了,險些送了命,要不是護國寺主持親來誦經祈福,又收她為俗家弟子,她怕是”

揚州城就這麼大,晏家與章家離得又近,互相有個風吹草動的都瞞不過,法印登門章家肯定知道,這謊扯得半真半假,挑不出一點纰漏。

“那以後還能見到長莺姐姐嗎?”章如煙是真信了。

“暫時恐怕不能了,大姐需靜閉修行。”

“唉!好好的你說怎麼就攤上這種事了?”章如煙拉着晏長風的胳膊一通長籲短歎。

晏長風就煩她這黏糊的做派,但為了做戲做足,隻好陪着她歎。

章如煙平日不喜歡跟她玩,因為她不吃她天真爛漫那一套,但今日不知道憋着什麼事,格外與她親近,說了半天不肯松開手。

就在晏長風打算甩開她時,章如煙終于說起了來意,“雪衣姐,我聽說你不日要北上是麼,剛巧我父親也要送我去北都照顧哥哥,我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怪害怕的,想跟你一道走,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