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換做平時遇到這樣的事,晏長風可能會等火候到的了,登門意思着給個台階,這次卻不打算理睬,因為章如煙她活該。
她拎着一隻鴿子回了家,然後去找了隋煦。
隋煦以為二姑娘是來罰他的,自己先低頭認了罪:“二姑娘您罰我吧,我都認。”
晏長風笑,“我罰你什麼你都認?”
“都認!”隋臉上挂了傷,一說話就龇牙咧嘴的,看着有點混,但混得很真誠。
“呐,”晏長風把手裡的鴿籠給他,“以後這鴿就歸你養了。”
“啥?”隋煦沒明白養鴿子算哪一體系的懲罰。
“替我養好它,餓瘦了我唯你是問。”
“那不還是要罰我嗎,您還不如直接罰呢,白白搭上一條小生命。”隋煦不耐煩養活物,又聽聞晏家的鴿子認二姑娘,交給他那肯定要餓死。
愣是愣了點,但善良直率,晏長風挺喜歡他這性子,于是直說:“不罰你,是想請你去我大姐的院子裡當近身護院,以後大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這隻鴿子是你的專屬傳信鴿,有事就讓它給我送信。”
“啊?”隋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去去去您讓我去大姑娘院子裡?”
晏長風:“不想去?那我找别人。”
“不不不,不是不想,是沒想到。”隋煦抓了抓腦袋,有些遲疑,“這合适嗎?我一個粗人笨手笨腳的,别再招大姑娘的煩。”
“那你就想辦法不招她的煩。”晏長風把鴿子往前遞了遞,“你要不要?”
隋煦忙接了這偉大而榮幸的使命,“但是二姑娘,我不會養,它萬一不認我怎麼辦?”
“沒事,這幾日我帶你一起喂,它會認你的。”
随後,晏長風又領着拎着鴿子的隋煦去到大姐屋門前。她交代隋煦在門外等着,一個人進了屋。
晏長莺還在幫妹妹抄佛經,不知是不是這佛經真能消業障,最近她的狀态明顯好了不少,熟悉的人進來,她會主動打招呼。
“雪衣你來了。”
“嗯,抄得怎麼樣了姐?”晏長風走到大姐書案前,用自己的手探了探她的手溫,“手都涼了,先别抄了,我有個事跟你說。”
晏長莺停下筆,歪頭看着她。
晏長風清清嗓子說,“那個,姐,咱爹打算把生意做到北都去,他不方便過去,所以我得去盯着。”
晏長莺神色一滞,筆尖抖了一下,一滴墨落在了經文上。
眼見着她要不好,晏長風忙握住她的手,“姐,我知道你不舍得我走,但這不是沒法子麼,等生意穩定了我就回來,你不用擔心我,那裴钰已經叫我砍了,外祖母也不會逼你再嫁,咱都好好的。”
裴钰被砍這話從一開始就拿來哄大姐了,但盡管在她的意識裡裴钰已經死了,但是那些傷害還在,所以一提起北都,提起裴家,她就本能地恐懼。
晏長莺的手不住地抖着,但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克制,她壓抑着胸口的起伏,看着妹妹問:“是要你嫁去北都麼?是外祖母讓你嫁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