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風解釋不清,因為之前自己随口扯的慌,現在爹娘跟大姐都以為她是真的看上了裴二。
裴修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這才走過來,“先進别院吧,伯父伯母舟車勞頓,喝口茶再說。”
“霁清說得對。”晏川行招呼着後面的車夫,“都先拉進去吧。”
姚氏講排面,為了給姑娘長臉,帶了不知道多少好東西來,再有給侯府親戚的禮物,足足裝了六輛馬車,車轍壓到哪都是兩道深深的印子。也就幸虧是晏家的車隊,就這陣仗換成一般人早被土匪搶了。
“娘,嫁妝我是不會帶去裴家的,裴二給的聘禮多,再加上外祖母還有舅母她們給我添的,面子丢不着。”進到屋裡坐下後,晏長風跟姚氏說。
姚氏不解,隻是聽到聘禮的時候,不由看了眼準姑爺,“怎麼是姑爺給的?”
雖然女兒心儀裴家老二,但姚氏打心眼裡不怎麼特别滿意這個姑爺,出身差了些,瞧着也沒什麼出息,加上身子還不好,怎麼看都配不上她家姑娘。
晏長風道:“還不是宋國公府窮,國公夫人給的那點聘禮好懸沒把外祖母氣死。”
姚氏聽了女兒說完當時的那些事,亦氣得夠嗆,但又聽說姑爺給補了好些聘禮,便忍着沒發作。
“伯父伯母,嫁妝的事不用二老操心。”裴修道,“二姑娘委身于我,這些事理應由我操持,嫁妝我已經備好了。”
姚氏活到這把年紀,就沒聽說過男方準備嫁妝的,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看了看夫君,用眼神詢問:這合适嗎?
當然不合适,晏川行道:“嫁妝哪能讓你準備?”
“伯父伯母有所不知。”裴修把話挑明了說,“國公府确實沒錢,北疆大營也缺銀子,所以他們就盯着晏家的嫁妝,二姑娘不帶嫁妝是對的,另外她名下的鋪子田莊都隻屬于她自己,不算在嫁妝裡,而我準備的嫁妝都是不好變賣的物件,陪過去便無妨。”
晏長風在泰安州遇上匪徒的事姚氏不知道,也就不知道裴家裝着賊心爛肺,就隻當是裴钰自己混賬,這下看來,竟是一家子都沒個好東西!
“這簡直,簡直豈有此理!”姚氏氣得肝火旺盛,她哪裡想到裴家恩将仇報,居然貪圖他們晏家的錢!
“娘,您知道怎麼回事就算了,莫要跟他們生氣,不值當。”晏長風安撫着娘,又看了眼裴二,她萬萬沒想到裴二居然還準備了嫁妝。
姚氏此時對姑爺可再沒有一點成見了,那樣的賊窩裡能出個一心為女兒着想的人,她還能再要求什麼呢?
沒前途就沒前途,橫豎晏家不缺錢,養他們幾輩子都夠了,身體不好慢慢調養,以晏家的人脈,天下的名醫名藥隻有不知道沒有尋不到的,隻要他能對長風好怎麼都行。
“難為你了霁清。”姚氏對姑爺終于有了笑模樣,又指派女兒,“還不快去讓廚房準備飯菜,做些霁清愛吃的。”
晏長風感覺自己失了寵,卻又不好有意見,隻能任勞任怨地下去準備吃的。
“我一起去吧。”裴修随之站起來,朝二老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