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第1頁)

裴修今日滴酒未沾,卻陷入了迷醉中。

他被濃濃的酒香氣纏得渾身發軟,雙手用力撐着床才勉強維持着平衡。很吃力,可他又不舍得強行把脖子上的手拽下來。

“夫人,松手。”他輕聲哄着。

“什麼夫人,占便宜沒夠啊裴小二?”晏長風拿手掐他的臉頰,迷瞪着眼說,“外人面前意思意思就得了,沒人的時候少占我便宜,小心我揍你!”

裴修笑出了聲。這時候的二姑娘一點也吓不住人,可愛得要命。

“那長風,你松手,我脖子要斷了。”

“長風也不是你叫的,換一個。”

裴修無奈,“二姑娘,放手。”

“嗯,這才乖。”晏長風滿意地拍拍他的臉,手又繞到他脖子後面輕一把重一把地揉着,“脖子疼我給你揉揉,想跑是不行的,不乖我可罰你。”

裴修哭笑不得,這都是哪裡學來的登徒子路數!

“你要怎麼罰我?”

晏長風揉着他的脖頸輕笑,“二公子混迹醉紅塵,難道不知道風月場上都是怎麼懲罰的?”

她輕輕吹了口氣,勾着他的脖子拉到眼前,壞壞地笑了笑,然後頭微微一仰,嘴唇貼上了他的唇。

裴修的腦子“嗡”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有什麼東西輕而易舉地進到他的心裡抓了一把,酸楚難耐,他的心像個被人攥在手裡的果子,有什麼好似存在已久的東西随之爆發出來,熱乎乎地流入全身,

他的身體久違地感受到了一股舒适的溫度,沖散了他身體裡焦灼的寒與熱,他想沉溺其中,永遠也不要出來。

但調戲他的那個姑娘分明隻是哄他,嘴唇象征性地貼了一下,一觸即分,“懲罰”得十分敷衍。

他的心沒有道理地固執起來,他想讓她的唇繼續貼着自己的唇,就像他擅作主張地想要守護她眼睛裡的赤誠明淨。

這種一廂情願的念頭推了他一把,他允許自己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嘴唇不厚不薄,恰到好處地被他含着,難以想象的柔軟,他着了迷,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舌尖輕輕抵開她的唇隙,她不安地皺了下眉,他看着她因為醉酒而迷離的眼睛,将她摁在枕頭上,放肆的,不為人知地占有着。

直到身體裡湧上了一股超出他舒适度的熱度,他才如夢初醒似的将人放開,逃也似的走了。

他去偏院的浴房泡了會兒藥浴,這種他一度聞惡心的藥味壓下了他心裡不合時宜的躁動,再出來時他又成了冷靜的,随時随地可以入戲的裴修。

他端了一盆熱水回到房間,用巾帕沁了水,涼到适宜的溫度才坐到床前給她擦手擦臉。

二姑娘睡覺十分霸道,整個人橫在最中間,剛好擋住了那道“君子”簾。她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裡嘀咕着:“老爹我偷喝酒了,别打我啊,打我你回頭還要心疼,何必呢?”

裴修笑出了聲,隻這一句他就體會到了嶽父養女的艱難,這麼氣人又可人疼的姑娘,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可叫人怎麼辦呢。

他反正是不舍得打的,當然,也不好打,喝醉的二姑娘像團棉花,任他擺弄,醒了就是獅子豹子,手伸一下都要被她打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