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盛明宇手裡也被迫拿了隻包子啃着,他一邊啃着一邊看裴二,“我怎麼感覺你風裡風氣的?”
“什麼?”裴修莫名其妙。
盛明宇用手裡的包子指着他手裡的包子,“你以前可不愛吃包子,更不可能這樣在路上啃,你這做派越發像我二妹妹,叫做風裡風氣。”
裴修愣了一下,看着手裡的包子笑了起來,“我樂意,你管得着麼?”
“呦呦呦,聽聽這膩掉牙的口氣。”盛明宇啧啧兩聲,“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死活不承認對人家有心,連我都騙過了,後來又說什麼為了二妹妹安危,不得不娶了人家,我還當你多麼深明大義,多麼的舍身為人,敢情都是套路,把人騙到了手,色狼尾巴就露出來了不是。”
這話将昨夜裴修心裡冒出來的當時被忽略掉的東西又勾了出來。他是什麼時候對二姑娘有那種心思的呢,是成親後,成親前,還是初見那時?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他一直對她有好感,從前世聽到她被趕出晏家,然後白手起家開始,這好感就一直在。
但他的好感确實沒有冒犯之意,成親也是為了她的安危,隻是婚後相處久了,好感就成了愛慕,這才有了昨晚的情不自禁。
可想到這裡,他不禁又開始忐忑,如果二姑娘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大概會更讨厭他吧。
裴修味同嚼蠟地啃完了包子,拿帕子用力撚着手指的油,好像多用點力氣就能把昨晚的事抹掉似的。他刻意不去想,正色道:“跟你說正事呢。”
“我聽見了,你又得着什麼信兒了?”
裴修有前世的記憶,有些事不需要刻意去查,“凡來朝貢的基本都沒安什麼好心,蒙古國缺糧少菜,為了來讨要好處,恨不能賣兒賣女,我得了信兒,随行而來的有個郡主,他們想把郡主送給聖上,可後宮裡各國送來的郡主都能組一個國了,聖上也懶得收,八成會送給皇子,你自己算算,如今北都适齡的沒有大婚的皇子還有誰。”
盛明宇嘴裡的包子咕噜滾進喉嚨,險些給噎死,“你不要這麼咒我吧”
蜀王殿下這輩子隻想花天酒地,對成親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别說讓他娶個北疆女子——他欣賞不來那邊的女人,他隻喜歡江南女子。
但是想想自己那些兄弟們,可能大概或許真會送給他。
“那那那,那我稱病好了。”盛明宇決定效仿好兄弟,蒙古的郡主總不想嫁給一個病歪歪的。
裴修笑他,“你别學我,你把你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風格發揚一下就很完美。”
盛明宇若有所思。
晏長風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頭還是有一點疼,她躺在床上喊如蘭,“讓廚房熬點醒酒湯來。”
“姑娘,早熬好了。”如蘭端着剛熱好的醒酒湯進來,“姑爺一早讓熬的,已經熱了三回了,早飯也做好了,是雞絲粥,姑爺說酒後得養胃。”
晏長風揉了揉發脹的頭,有點愁。昨夜裴二沒有趁人之危,早上還這樣體貼,越發顯得她小人之心。
不行,她必須得查清楚裴二到底是個什麼人,到底大姐為什麼怕他。
“對了姑娘,夫人早上派人來請你過去呢,你一直沒醒,我就說等你醒了再去請安。”如蘭這時說。
晏長風喝着粥問:“沒說什麼事?”
如蘭:“倒是沒說,但我聽府上的下人說,夫人好似是有些不舒服。”
“那是得去看看。”晏長風扒拉完了粥,換了身衣裳便去到定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