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擺着想把柳清儀支走。
“還沒到送的時間。”柳清儀徑自走進房間,視線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秦惠容坐過的地方。
梅姨娘緊張得呼吸一滞,“小柳,小柳姑娘,你可還有什麼事?”
柳清儀不答,站在秦惠容的位置後面,座位上沒什麼問題,桌子
她忽然不打招呼坐下,從茶盤裡拿了隻沒用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在外面站太久,口渴了,梅姨娘不介意吧?”
梅姨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茶盤裡的那根銀針,強裝鎮定,“沒,沒關系。”
柳清儀沒碰那根針,她猜那針必定有問題,但既然二姑娘是放任的态度,那就沒必要現在揭穿。
她喝完茶起身,“我去廚房催催燕窩吧。”
梅姨娘松了一口氣:“有勞小柳姑娘了。”
待柳清儀離開,梅姨娘立刻關上門,走到方才坐的桌子前,拿起秦惠容留在桌上的銀針,神情凝重地收在手裡。
她心裡反複思量着秦惠容的話,她不知道該不該信。
秦惠容說二少爺想要奪取世子之位,二少爺跟二少奶奶不會讓世子有後。她說二少奶奶一定會在燕窩裡動手腳,多半會是慢性毒,一時半刻孩子沒事,時間長了就掉了,如果她不信,可以用銀針試毒。
梅姨娘感到難以置信,這府裡誰不知道二少爺是個沒用的病秧子,不得公爺喜歡,即便現在娶了大長公主的外孫女,看起來也沒有奪取世子之位的可能。
可秦惠容的話如鲠在喉,沒聽說的時候也就罷了,一旦聽了就忍不住想。萬一呢?萬一是真的呢?
梅姨娘在房間裡忐忑踱步,如果待會兒用銀針驗出了毒要怎麼辦?真要按照秦惠容說的,後天請個郎中來,當衆揭穿二少奶奶的陰謀嗎?
不多時,燕窩送了來。
梅姨娘手裡握着銀針,想試又害怕,她害怕萬一有毒,那她喝了這麼久的燕窩,孩子必定已經受了影響。
不會的不會的,她給自己心理安慰,秦惠容那女人說不定是在挑撥離間。
她懷着忐忑,哆嗦着手,将手裡的銀針放入裝燕窩的碗中。她凝神盯着銀針的尖,漸漸的,銀針頭開始慢慢變黑。
她倒吸一口氣,手哆嗦着捂在肚子上,半天沒回過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