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伯賢多年與國公府的人打交道,幾乎都認識,他點頭:“是府上的牛嬷嬷。”
“那先生可還記得原先的二姨娘?”
謝伯賢依舊點頭,“記得,當年正是這位牛嬷嬷貼身伺候二姨娘。”
裴延慶點頭,直接問:“當年二姨娘懷頭胎,是足月産還是早産,先生可還記得?”
“自是記得。”謝伯賢說話時往二公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二公子先天不足,乃是早産所緻,二姨娘當年胎相不好,保胎十分艱難,我印象非常深刻。”
裴钰聞言,眼睛倏地睜大,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謝伯賢方才說什麼?他居然說二姨娘是早産?
這老東西搞什麼?明明答應他來指認老二是足月産的!
牛嬷嬷聞言也愣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往世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是說買通了謝郎中麼,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不過她轉念一想,一下子承認了好像也不對,當年沒說,現在一下子承認了,怎麼看都很刻意。
于是牛嬷嬷與他對峙:“謝郎中何不說實話呢,當年你被二姨娘收買,替她遮掩足月産的事,還幫她僞造了滴血認親,這些我都親耳聽見過!”
謝伯賢面露詫異,“牛嬷嬷此話從何而起?謝某行醫多年,治病救人問心無愧,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晏長風都聽懵了,不明白他們這是唱哪出。
趙氏也是不解,牛嬷嬷信誓旦旦的要對峙,難道沒有事先串通好?這不是鬧嗎,沒串通好你對什麼峙!
裴延慶心裡卻結結實實松了口氣,他和顔悅色地看着謝伯賢,謹慎問:“先生可有證據?”
謝伯賢搖頭:“牛嬷嬷這樣的指控我很難自證,還希望牛嬷嬷能拿出實證來,我這裡隻有當年的脈案,如果公爺需要,我回頭會送到府上,公爺可請信得過的太醫一看。”
裴延慶點點頭,目光不善地看向牛嬷嬷,“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牛嬷嬷有些慌了,大家都是空口無憑,誰有證據啊!
“公爺!我确實拿不出證據,若能拿出來,我當年就拿了。”她指着謝伯賢控訴,“謝郎中,做人要憑良心,當年你拿了二姨娘的好處替她隐瞞無可厚非,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二姨娘給你再大的好處也該到頭了,便是看在國公爺的面子上也該說實話了吧!如此混淆血脈,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謝伯賢無言地看着她,似是不想與她胡攪蠻纏。
“謝先生,”裴钰眯眼看着謝伯賢,隐含壓力,“我希望你能說實話,事關我家血脈,我們需要一個真相,若你有什麼顧慮大可不必,這裡有秦王在呢,他可以替你做主。”
“诶,世子這是做什麼呢。”晏長風道,“你方才不讓裴二幹擾證詞,你怎麼又許了?”
“弟妹!”裴钰恨得牙癢,“我不過是關心我們裴家血脈,想知道個真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