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事情倒是說得通了。”始終不發一言的秦王開了口,“宋國公虛驚一場,可喜可賀。”
裴延慶心裡可一點喜都沒有。小老婆沒對自己不忠,二兒子也是自己的種,這是萬幸,可長子卻要毀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着老大,簡直恨不能當衆抽他兩巴掌。這糊塗東西怎麼這麼不長進,一個庶出的二弟能對他有什麼威脅,何至于冒這樣的險!
“秦王殿下,父親,這都是污蔑!”裴钰從座位上起來,指着錢忠控訴,“你在我裴家這麼多年,裴家從未虧待過你,你怎能吃裡扒外地毀我!”
“世子這句吃裡扒外倒是叫人聽不懂。”晏長風揪着裴钰的話柄回怼,“都是一家人,怎麼幫着二房澄清事實就叫吃裡扒外了?”
“你個挑撥離間的女人給我閉嘴!”裴钰指着晏長風罵,“你沒來府上之前,我們家都好好的,自從你嫁進來,出了多少亂子,我看你是唯恐國公府安生了!
“你才給我閉嘴!”裴延慶拍案而起,“來人,将世子給我帶下去!”
随即,上來兩個府兵,一左一右站在裴钰身後,“得罪了,世子。”
裴钰怒将兩人推開,徑自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壽宴鬧到這份上,菜也涼了,興緻也敗了。裴延慶本想結束壽宴,等明日再請大家來賠罪,可秦王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方才不是叫了舞姬?”秦王坐在位子上,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說,“繼續吧。”
裴延慶沒法子,隻好叫舞姬上來跳舞。
酒過三巡,秦王眼看着有了些醉意。裴延慶便叫趙氏安排客房,勸秦王去歇息片刻。
秦王沒有推辭,他揉着額頭起身,朝裴修的方向擡了擡手,“霁清陪我去府上園子裡走一走吧。”
衆人皆是一愣,看秦王這意思,是要擡舉裴家二少爺了?
裴修點頭稱是,起身随着秦王離開了壽宴。
晏長風用手指輕輕蹭掉了桌上用水寫的“出城”二字。
看來秦王今日來賀壽是個幌子,他找裴二陪同出城,莫不是為着蒙古使節一事?
裴修陪着秦王從國公府後院的門離開,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走北城門出了城。
蒙古使節明日正式進城朝貢,今日下午才到離北都十裡外的驿館,在那裡休整一夜後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