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搖頭,“一直昏迷着,小柳不回來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毒,但您一說是砒石我就放心了,上回我夫人也是中了此毒,小柳姑娘有解藥。”
陳公公腦子快速轉了幾圈,上回裴夫人好像是被府裡丫頭下的毒,是世子夫人那個逃犯姐姐指使的。如果中砒石不是巧合的話
他被得出的結論吓了一跳,難道今日刺殺會跟宋國公世子有關?
那宋國公世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刺駕——确切的說是刺殺皇後。
莫不是為着黨争!
柳清儀捏着盛明宇的下巴喂了一顆解藥,動作十分粗魯,看得屋裡的禁衛集體下巴疼。
喂完了藥她就沒了繼續看這貨的心情,站起來交代禁軍,“看好他,有問題立刻叫我。”
她又裝模作樣地去了二姑娘的房間,給二姑娘喂了一顆糖豆。最後去跟陳公公彙報:“蜀王殿下已經吃了解藥,不過一時半刻醒不過來,您隻管把他擡回去就成。”
陳公公哪裡敢就這樣把個昏迷的蜀王擡回去,那是擎等着挨罵。
“小柳姑娘您體諒,我這樣把蜀王擡回去沒法交差,起碼得等他醒了,不然隻能委屈您去蜀王府了。”
柳清儀冷臉一抽,臉上寫滿了無語,這些皇族裡泡大的就是金貴,毒解了不算完,居然還要等人醒來才能送走。她此時不禁後悔把盛明宇帶去了她房間,如果他一兩日醒不來,那豈非還要伺候他一兩日?
此時,裴延慶在書房焦急踱步,不過才小半天,他感覺自己活活老了十歲。他今日親自出去找裴钰,誰知連個影兒也沒找到!
更糟糕的是,聖駕竟然真的遇上了刺客!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們國公府快要完蛋了。
趙氏匆匆來到書房,問道:“公爺,聖上的玉辇擡去了二房,陳公公也一道跟着來了,這是要做甚?”
“你說做什麼!”裴延慶找不着裴钰,一肚子火氣都噴在了趙氏臉上,“都是你那兒子幹的好事!幹的滅族的好事!”
趙氏愣住了,“這怎麼話說的?”
裴延慶壓低聲音,說:“裴钰今日在大街上刺殺聖上,估計是誰中了毒,被送到了小柳姑娘這裡。”
趙氏眼前一黑,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這他,他怎麼敢?”
裴延慶神情頹敗,“現在恐怕說什麼都晚了,你去托你娘家能用的關系,死馬當活馬醫吧,最好裴钰不要留下什麼證據,這樣還有餘地,如果證據确鑿,就等着給他收屍吧。”
身在酒肆的裴钰,強壓心中驚慌,詫異地看着突然而至的吳循,“司夜大人巧啊,你也是來此喝酒的?”
吳循看看裴钰,又看看秦惠容,“還是世子跟夫人會找地方,今日滿城皆亂,西市又出了刺殺事件,别說看熱鬧了,稍不留神就可能小命不保,而二位坐在這高處,既能賞景,又沒有危險,實在是惬意。”
“竟有此事?”裴钰裝模作樣地往窗外探頭看了一眼,“我說那邊怎麼亂糟糟的,誰被刺殺了?”
吳循胳膊撐着桌沿,聊天似的說:“世子想知道,不如随我進宮去聽聽,請吧,聖上還等着呢。”
裴钰的心咣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