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縮減開支也不至于,可最近秦惠容又叫他們先自掏腰包為府裡辦這辦那,累計十日後找賬房報賬,今日這事就是報賬鬧的。
趙氏跟許氏面前,幾個管事七嘴八舌地嚷嚷:
“賬上沒錢早說啊,憑什麼讓我們掏腰包啊,這掏了又還不上,這叫什麼事?”
“就是,我們都不是那些不講理的人,世子夫人說讓我們自己掏錢的時候大家一點都沒有猶豫,誰知道現在還不上了呢!我們的錢都是過日子的錢,這下日子可怎麼過?”
“夫人,太夫人,可務必要替我們做主啊!”
“賬上怎麼能沒錢呢?”趙氏簡直納悶兒透了,最難過的年關已經過去了,怎麼現在反而要靠各位管事過日子了?
錢忠說:“夫人告罪,有件事我沒敢說,前些日子世子夫人從賬上挪用了一筆銀子,賬上就空了,我本來不敢給她,可世子夫人說要不了幾日就還上了,又再三請我幫忙,我就沒好意思拒絕。”
趙氏更不解了,“她挪錢做什麼?”
錢忠支吾着說:“依我所見,世子夫人怕是借了折子錢,年前府裡缺錢,她忽然就拿出了兩三萬來應急,算算日子,一邊過了年她就該還第一個月的錢了。”
“折子錢?!”趙氏吃驚地看了眼許氏。
許氏早對秦惠容不滿,聽到這裡更是氣得不行,“去把她叫來!”
晏長風跟秦惠容前後腳到,兩人在門外短暫地碰了一下面,互相笑了笑。
晏長風讓她先進,“大嫂請吧。”
秦惠容從容地進了屋,迎着趙氏許氏的怒氣跪在地上,“祖母,母親,惠容來告罪。”
許氏拉着臉,“既然來告罪,你就自己說了吧。”
秦惠容磕了個頭說:“惠容無能,沒能管好家,也不像弟妹那樣有錢,被逼無奈隻能出去借了折子錢,那些人逼債逼得緊,大過年的就來讨債,我沒了法子,就隻能先從賬上挪用了一筆應急。”
管事們聽到這裡都不淡定了,“世子夫人你這就不厚道了,明明沒錢,卻要來坑我們!”
“就是,咱們的錢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這讓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所謂牆倒衆人推,府裡管事之所以這樣鬧,皆是因為世子出了事,眼看着大房要倒了,自然不将秦惠容放在眼裡。
“你好大的膽子!”許氏氣得直拍桌子,“管不好家就算了,怎麼有膽子去借折子錢?國公府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秦惠容:“請祖母責罰!”
“這種時候來說責罰又有什麼用?”趙氏看了看站在後面的晏長風,“倒是得先還了錢是正經。”
許氏一眼就看出來趙氏又打量着讓長風出這個錢,心裡的火直接燒到了上一代,“你拿什麼還這個錢?兒媳婦雖然管家不利,可根子出在哪?出在你!你交給人家的家底兒就沒多少!”
趙氏被罵得灰頭土臉,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晏長風知道趙氏打的什麼主意,她主動說:“祖母,母親,我現下手頭沒有那麼多銀子,大概幫不上大嫂的忙,但各位管事們的錢我可以先還了,咱們再難也不能短了管事們的錢,大家過日子都不容易。”
跪在地上的秦惠容蓦地看向她,眼裡隐含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