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在情在理,句句也都在為大元考慮。
蔣未忙到大殿中央,這時候,正是參秦南柚一本的好時候。
“啟禀皇上,下官抵達南州城之時,便就要求不僅是要停戰十年互通貿易,也要這三座城,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可秦小姐卻極力反對,明明她手上有拿捏住北遼的東西,又為何要懼怕他們,可偏偏啊,這軍營上下,都隻聽從秦小姐一個女子的命令,就算下官将喉嚨都說破了,也無濟于事,甚至還将下官綁起來,不準下官說話!!!皇上,您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
蔣未說完還作勢擦了擦眼淚,一副受傷的模樣。
頓時朝堂上開始議論紛紛,蔣未說的的确有理,軍營的最高将領就是繹王,而繹王就是秦南柚的未來夫君,那繹王聽信了秦南柚的讒言,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秦南柚跟着楓橋去了北遼之後,已經生出了異心了啊。
這句話,在不算安靜的大殿中,格外的刺耳。
秦南柚冷笑一聲,“蔣大人說的可真輕松啊,很抱歉,這種言而無信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北遼這樣一個骁勇善戰的國家,北遼地寬人員分布廣,幾乎人人都會騎馬,堪稱馬背上的民族,蔣大人覺得,再打下去,大元又能占多少便宜,還是說,在這些戰争裡死去的将士就不算是大元的損失。”
蔣未正想開口反駁,秦南柚再開口,“不過三座城而已,得了北遼便會天天想着如何将其奪回,而沒有這三座城,北遼便沒有朝大元開戰的理由,趁你病,要你命這種事情蔣大人做得出來,說明蔣大人也沒有什麼愛心,依我看,這使臣之位德不配位。”
蔣未氣得豁然起身,怒指着秦南柚,“你不過區區一介女子,竟然出此狂言,我不配,難道你配嗎?!!”
蕭繹也瞬間起身,直接大步跨過身前的案桌,走到蔣未面前,“蔣大人,本王還在這裡,你就敢對本王的妻子怒目而指,可視王法何在?”
任誰也看得出來,蕭繹這是真的生氣了。
姜科和姜呈對視一眼,默默坐下,既然已經有人能護住柚柚,那他們就不去。礙眼了。
秦南柚也起身,拉了拉蕭繹的衣襟,“王爺,無妨,我倒是要問問蔣大人,為何如此看不起女子,難道沒有女子生他養他,他能苟活在這世上?沒有女子操持家務,料理内宅之事,他能安心讀書考取功名?看不起女子,可生活裡日日都離不開女子,真是可悲可笑,可悲可笑啊!”
皇後娘娘面露着急,這在看下去,秦南柚恐要吃虧啊,畢竟武人的刀、文人的嘴,可不是好對付的。
但皇上卻還在看戲,反正有阿繹在,總歸不會讓秦南柚吃虧了就是。
倒是這秦南柚,每一次見她可都會有驚喜啊,他倒要看看,秦南柚還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
秦南柚說的句句在理,在場的女子好些甚至開始擦起了眼角,操持内宅這麼多年,從未有人看到她們的付出,覺得她們本就該如此,可誰在家中不是被爹娘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紛紛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蔣未心生一計,忙對着皇上跪下磕頭,“皇上,這秦南柚說下官德不配位,可臣的官職是皇上欽定,難道秦南柚這是在質疑皇上嗎?”
質疑九五之尊,這向來是大忌。
殿中不少人都為秦南柚捏了把汗。
縱使她的夫君是蕭繹又如何,縱使蕭繹能給她撐腰又如何,這天底下最大的,還是皇上。
從古至今,質疑皇上的,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而蕭繹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