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覺間,世子府就已經宛如一座空府,該跑的該逃的,都已經從密道裡悄無聲息離開了。
虧锟王還留了這麼多官兵守在這裡。
王宮。
锟王問出那句話後,大殿之中就陷入了長久的安靜,安靜得就連衆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锟王維持的好臉色有些破裂,明明剛才他們說好了的,隻要等人都到齊,他就會宣布自己是新的西昌王。
可現在他為何不說話,為何不說話!
锟王走到西昌王旁邊,伸手探到他的後背處似是替他順氣,實則是用袖中的匕首,抵在西昌王的後背上。
刀尖已經刺進血肉,王袍被鮮血浸濕,可西昌王像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般,臉色都不曾變過。
隻有握着王位的手越發攥緊暴露了他極緻的隐忍。
這個細節,也恰好被施南捕捉到。
施南當即顧不得所有,擡步就要朝王位而去,他不允許,不允許锟王在他面前傷害父王。
才走了兩步,西昌王突然擡手制止了他的動作,“世子回去,本王有話要說。”
锟王見他終于配合,才将匕首收回袖中。
擺出笑臉對施南道,“世子快下去吧,王兄身體這麼差勁了還要操心你,你說說你,難堪大任啊。”
說完怪異的哈哈笑了幾聲。
施南緊抿着嘴唇,他知道父王已經被锟王控制,整座王宮也被他控制了,他現在隻有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秦南柚的身上,隻有她帶人殺進來,他們才有活命的的機會。
“近日來本王身體不适,朝中事務也是锟王在處理,锟王一心一意為西昌,本王也看得出來他的良苦用心。
今日,衆位愛卿都在,本王怕是也沒多少時日了,那就将西昌的将來交托…咳咳…咳…”
锟王臉上的笑意快要掩藏不住,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這西昌的王了,這些人,終于要臣服在他的腳下了。
施南這一刻沒想父王接下來會說什麼,西昌的未來會交托給誰,他隻在擔心,父王是不是很難受。
對比王位,他更在乎的是親情,在這王室之中來之不易的親情。
“本王将西昌的未來交托給西昌世子施南,以後他便是新一任西昌王,锟王為本王解除百憂,那便刺他白枳城,往後無召不得回王城!”
锟王愣住了,在暗處觀察着這一切的楓橋也愣住了,就連施南和文武百官都呆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敢把王位傳給施南?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
锟王一把抓住西昌王的衣領,稍微用力就把骨瘦如柴的人提起來,眼裡滿是憤怒,恨不得當場殺了他。
西昌王則是淡定得很,他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想到了結局,但他不懼。
他是西昌的王,更是西昌百姓的天,他不可以将王位任性的傳給一個對這個國家沒有一點好處的人。
他與锟王一母同胞啊,小時候一起長大,他又怎會不知這個弟弟的野心、殘酷、暴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