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迹早年間或許浸血太深,此時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龐嘉雯道:“我來京時,我爹将長槍給我。說是槍在我在,槍不在就叫我不要回去見他了。還說若有人提起李老将軍和他的學武時的淵源,便讓我把長槍贈予。”
“我當時什麼也不懂,好在我有好好聽話,不然我等我回西甯州,我爹手腳都要給我打斷。”
江懷剛踏進門檻,聽見的便是這一句。
好似她那手腳險些就保不住,故而說話時還心有餘悸。
他走進去,看着長槍問道:“果真是舅舅的破浪?”
龐嘉雯連忙往後退了退,讓出前面更寬敞的位置來。
李老夫人激動道:“那是自然。這上面的紅纓是我親手系上去的,現在早就不時興這種纓穗了,更何況這字迹沒辦法造假,你外公的字,蒼勁有力,一氣呵成,不是他人可以仿的。”
說着,看向龐嘉雯:“傻乎乎的小丫頭,這麼着急去給我取來,好像還受了傷。”
母親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江懷不免有些心虛。
他輕咳一聲,看着龐嘉雯笑起來忍不住用手護着的嘴角,明明龇牙咧嘴的,卻好似渾不在意。
“要不我去請張朔給她看一看?”
龐嘉雯不知道江懷口中的張朔是不是後來新帝登基後赫赫有名的國師,連忙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我這就是點皮肉傷,幾天就好了。”
“既然紅纓槍是真的,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着,轉身就走。
江懷伸手攔住她:“你受了傷又騎馬,怕是要先醫治才行。”
龐嘉雯擡首看着這位江二老爺,這可是長輩呢,不能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