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說到底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管家權,一聽羅老夫人這話,臉色立即就變了。
她瞪着徐靈恣,目光裡滿是厭惡。
“娘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吧,就當我沒有生過這個女兒。”王氏說着,站了起來。
徐靈恣一看,頓時急了,淚眼婆娑地喚道:“娘,你不能不管我啊?”
王氏冷哼:“你還說?要不是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我至于被你爹遷怒嗎?”
“你還把你祖母氣成這樣,你早就該被活活打死了。”
徐靈恣愣了愣神,随即嚎啕大哭。
龐嘉雯看着如此狼狽的徐靈恣,不免想到前生的自己。
拉着白若瑾跟自己私奔,大鬧與表哥的婚禮,固執己見地守在庵堂。
那個時候她想圖的,眼中所見的,心中所想的,不過是一個白若瑾而已。
現如今徐靈恣跟她有什麼兩樣呢?隻不過徐靈恣是拿她自己的名譽來賭氣,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憤然。現如今徐靈恣也知道犯了蠢,估計早就後悔了。
想到這裡,龐嘉雯開口道:“你别哭了,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外祖母也不是真的想要罰你,她老人家隻是太生氣了,氣你自己不愛護自己。”
“李老夫人的壽宴,那是連皇上和貴妃娘娘都不會掃興的日子,你怎麼能任性妄為呢?且不說你這樣做會得罪成國公府,連累長輩們跟着你丢臉,就是你将來議親旁人也會挑三揀四,連那等挑夫粗漢也能說你一句不檢點。”
“堂堂永甯侯府的千金,大舅母嫡幼女,多尊貴的身份啊,就為了跟我賭氣,你犯得着嗎?”
“我們是表姐妹,你若看我不順眼,不跟我來往便是,何必要作踐自己?”
徐靈恣早就後悔了,這會龐嘉雯說開了她更覺得難受。可都是任性妄為,憑什麼龐嘉雯能站在一旁訓她,而她卻隻能唯唯諾諾地受着?
想到這裡,徐靈恣猛地站起來,将從成國公府帶出來那張染血的墊子扔到龐嘉雯的腳邊,憤懑道:“那你拿這個給我帶回來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存心要羞辱我的?”
龐嘉雯見她到現在還想拖她下水,氣得跺了一下腳,惡聲惡氣道:“我呸,說你蠢你還不信嗎?我要羞辱你,罵你幾句就行了,我犯的着把那墊子塞給你?”
“我那是讓你帶回來照着做一模一樣的還回去。周夫人說不計較就不會計較,李老夫人說是小孩子使性子就是小孩子使性子,可你是傻子嗎?發生這種事情别人心裡怎麼可能會舒坦,你拿回來照着做,誠心誠意賠個罪不會?”
“虧我還想幫你向外祖母求個情,看來倒是我多管閑事了。你心裡就隻有跟我的怨氣,哪裡有什麼姑娘家的臉面?”
龐嘉雯說完,也懶得看徐靈恣,朝羅老夫人行禮道:“外祖母,我先回去了。您也别氣了,要我說二表妹這腦子,您犯不着跟她置氣。”
兩句話說得王氏血氣上湧,徐靈恣怒火膨脹,若不是羅老夫人還在這裡,她們都想沖上前教訓龐嘉雯了。
可龐嘉雯恍若未覺,轉過頭又對王氏道:“大舅母一直覺得嘉雯早早知道這件事就能阻止二表妹,可我偏偏沒有,所以您很生氣?”
“說來也是好笑,我從成國公府回來就告訴過您了,我離開的時候曾問過二表妹,問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府,可二表妹說不要。我還是當着江家兩位姑娘的面問的,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