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臨時被叫過來的看門人罷了,小厮都還能賺二兩銀子,他們能賺什麼?
賺得看白若瑾在龐嘉雯面前伏低做小的模樣嗎?
那還真是讓他們賺到了!
白若瑾跟着龐嘉雯進了雯香居,院内一股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從前龐嘉雯種在院牆下的月季都開花了,順着院牆攀延,看上去像一面花牆一樣。
院内的門窗不知何時上了鎖,他們已經進不去了。龐嘉雯看了一眼,心裡的失落轉瞬即逝。她本就不是永甯侯府的姑娘,這一間閨房原本也不屬于她。隻是可惜了那些花,都是她一株一株親手種下的。
她蹲在花牆下,想着能不能移栽到海棠閣去。可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她壓下了,她也不是成國公府的姑娘,何必如此麻煩呢。
至于忠義侯府,她大抵是要從那裡出嫁的,隻可惜現在還沒住進去。
大玉胡同的宅子她更是陌生得很,父親母親不在京城,她一天都沒有在大玉胡同裡的宅子待過。
龐嘉雯看着那些花,伸手摘了一朵,不料心神不甯,被花刺傷了手。
她自己隻是輕呼一聲,白若瑾卻蹲下來拿開她手裡的月季花仔細查看。
有半截刺斷在右手的指尖上了,小小的血珠沁了出來,白若瑾連忙拿手帕給她擦去。
龐嘉雯站起來拂開他,冷冷道:“哪裡就那麼嬌氣了,不過是根小刺而已。”
說着,唇瓣咬一咬,強行将那半截小刺給捉了出來。
白若瑾拿着手帕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負氣背身,分明是不想與他說話。
他将手帕折起來,輕輕捏在掌心道:“嘉雯,我進永甯侯府不是因為想要算計什麼,我隻是想找尋我母親的下落”
龐嘉雯轉過身來,剛剛啜過手指的唇瓣微張着,露出白白的一點皓齒。她那雙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似乎不敢相信,因此有點呆呆的。
白若瑾苦澀地笑了笑,淡淡道:“外面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白家甚至于連喪事都辦過了,可她沒有死,她隻是失蹤了。”
周圍的風聲都停了下來,牆垣上斜落的光照在白若瑾的臉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沉靜極了,仿佛在叙述一件與他無關的往事。然而龐嘉雯還是注意到他無措的手指,他在不停地捏着手帕,反反複複。
龐嘉雯腦袋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了,然後她聽見許許多多交織在一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