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睡不着,她起床在院子裡走動。
秦姑姑給她圍上披風,搬了一個椅子在院子陪着她。結果龐嘉雯在院子裡逗留太久了,秦姑姑都已經睡着了。
龐嘉雯就将身上的披風解下給秦姑姑蓋了起來。
她坐在院子裡的台階上,睜着眼睛看夜空。沒過多久,耳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道:“我記得我在藥裡加了一味助眠的藥。”
江懷從對面廂房裡走出來,吓了龐嘉雯一跳。
她驚訝道:“師父,你還沒有走啊?”
江懷輕哼:“我到是想走,可你這病反反複複的,我本想等你睡下把個脈再回去睡覺,也省得深更半夜被吵醒。你倒好,直接不睡。”
龐嘉雯汗顔,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的,師父去歇着吧,我這就去睡。”
江懷懶懶道:“算了,我看你滿腹心事的模樣,想必躺下也是睡不着的。”
“過來吧,師父請你喝茶。”
龐嘉雯聽後,眼眸一亮,屁颠屁颠就跑過去了。
江懷看她那張小臉白白淨淨的,輕挽的發髻上隻餘一個白玉簪子,朝着他跑過來時衣袂飄飄,嫣然一笑,像是一朵清麗的蘭花,在藏了一整個冬季後,終于在春風裡悄然盛開。
白日裡殺戮和鮮血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江懷突然有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他們在敞廳裡喝茶,龐嘉雯看見奉茶的人是程姑姑,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程姑姑擡頭朝她笑了笑,看着溫婉動人,竟不像三十幾歲的女子。
就在她詫異時,江懷道:“我的人不在身邊,就借你的人使一使。”
龐嘉雯連忙擺手道:“師父您這話說得徒弟都不敢接了,師父有的都是師父的,那徒弟有的不也都是師父的嗎?師父别說是吩咐我的人,吩咐就是直接使喚我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