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大清早的,王夫人就接連砸了兩個茶杯。
她不敢置信地問着心腹:“真的押送去京城了?”
心腹劉嬷嬷點了點頭,肯定道:“是的,南陽郡王在洛陽把能找的關系都找了,甚至于都求到咱們老夫人的跟前來,可河南知府那裡已經收到了驿站快馬加鞭送來的文書,說人都已經押到順德府了。”
“南陽郡王見事情沒有了轉機,已經休妻棄女回封地去了。”
王夫人怒吼道:“他回封地?他這個時候回封地還撇得清嗎?他就不知道再求求?”
劉嬷嬷輕歎,面如菜色道:“怎麼就沒有求?可江家二老爺說了,他已經寫信入京,此時怕是都察院的幾位禦史連彈劾的折子都寫好了。”
王夫人被吓得不輕,驚顫道:“那個江懷竟然如此猖狂?他就不怕南陽郡王事後報複嗎?”
劉嬷嬷長歎道:“夫人,您還不明白嗎?江家日後的依仗是楚王,那南陽郡王雖說也是宗親,可到底跟皇上隔遠了,皇上怎麼可能會為了他得罪江家呢?”
“我聽說南陽郡王還曾求見過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托病不見,這就是要鬧大的意思了。李老夫人那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的人,她要讨回這口惡氣,那江貴妃還不吹枕頭風?更何況丹陽郡主在衆目睽睽之下受了傷,誰知道那些禦史會怎麼說?龐彪遠便邊疆收複失地,那是實打實的流血打仗啊。他那女兒像花朵般養在李老夫人膝下,怎麼還讓人給欺負了?這不是打皇上的臉,打江家的臉嗎?”
“依奴婢看,這件事您能不管就不管吧,别連你也搭進去了,那可就糟了?”
王夫人憤然,急怒道:“現在是我不管就能不管的嗎?現在關鍵在于南陽郡王妃,她會不會把我供出來?”
劉嬷嬷當即道:“眼下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摘清夫人,就看夫人能不能下定決心了?”
王夫人沒好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快點說?”
劉嬷嬷道:“那南陽郡王妃還有一個女兒,因為南陽郡王不管了,現在丢棄在客棧。隻要我們把她接到莊子裡先安頓好,再讓老爺找人給那南陽郡王妃傳句話,想必那南陽郡王妃顧忌女兒,也絕不會将夫人供出來的。”
王夫人眼睛一亮,連忙道:“我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這件事你親自去辦,務必先将那雲陽縣主招待好。等此事一過,說不定那南陽郡王也會把她接回家去。怎麼着也是放在掌心裡寵大的嫡女,總不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吧?”
劉嬷嬷當即帶着人直奔客棧,隻可惜她去的時候,那個雲陽縣主已經走了,不知所蹤。
劉嬷嬷當即折返,将此事禀告了王夫人。
王夫人聽後,當機立斷道:“你派人出去找,不管能不能找到,先打聽她的去向。倘若是南陽郡王做了其他安排,我們暫且不管。但我們要先往京城送信,務必要堵住那個女人的嘴。”
如此安排下,王夫人總算是踏實不少,還主動去給柯老夫人請安。
柯老夫人病了,心裡怨恨着王夫人,并不肯見她。
可柯老夫人又顧忌自己兩個尚未出嫁的孫女,便讓白若瑾到江居别苑打聽打聽,看看江家對王夫人是不是另有處置?
誰料白若瑾并不肯動,柯老夫人便道:“我不是要原諒她,我隻是可憐你那兩個未出嫁的妹妹。你且去走一趟,倘若你外祖母不肯原諒她,那你就說說情,請你外祖母将她交給我來處置,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白若瑾搖了搖頭道:“小舅舅和外祖母不會讓您為難的,這件事無需去問。”
柯老夫人道:“那你心事重重是為何?還有你這兩日怎麼不去江居别苑了?”
白若瑾看着滿面病容的柯老夫人,搖了搖頭道:“不為何,我等您身體好些再去。”
柯老夫人将信将疑,恰好這時白汲從外面奔進來,高興道:“祖母,若瑾,林起和龐大将軍的心腹一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