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戾地看着白若瑾,嗤笑道:“你也不必詐我,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
白若瑾直言道:“我沒有證據,二叔自問坦蕩,那就請回吧。”
白爍氣得眼珠子都在冒着火星,白若瑾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扣着趙嫣,分明是想拿捏住他。
氣急之下,白爍妄言道:“我隻恨當初沒有向永甯侯揭露你的真實身份,否則你早就成了喪家之犬,哪裡還有如今的風光體面?”
“想來你之所以敢這麼嚣張,無非就是仗着丹陽郡主不惜跟徐家翻臉也要護着你罷了。”
白若瑾接了話道:“二叔說得對,我的确仗着丹陽郡主的維護橫行于永甯侯府。不過這不得歸功于二叔嗎?”
“倘若不是二叔在我離開永甯侯府之前就透露了我的身份,那郡主也不會提前知曉,更不會相護于我。”
白爍都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白若瑾道:“你是說丹陽郡主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白若瑾緊皺着眉頭,眼中的幽芒一閃而逝。他緊盯着白爍,垂眼冷笑。
白爍被他激怒了,口不擇言道:“我隻知道徐定派人去洛陽查了你的身世,可沒過多久你就離開了永甯侯府,我一直以為是你不小心露了馬腳。”
白若瑾譏諷道:“二叔是在說笑嗎?我在京城潛伏三年都沒有讓徐定看出端倪,怎麼徐定突然就開始要查我的身世了?”
白爍暴怒,呵斥着白若瑾道:“混賬,我說沒有就沒有,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不成?你如今大了,長相越發酷似你的母親,引得徐定猜忌又有何難?難不成你以為當初你是憑學識進的永甯侯府?真是可笑,倘若你不是長得像你母親,你就是驚世鬼才徐定也絕不會對你另眼相看!”
白若瑾聽後,冰冷的眸色中沉下一片暗影。他對上白爍氣急敗壞的目光,冷冷道:“二叔早就知道徐定觊觎我母親,為何十年前我讓你查他時你卻百般回避?”
白爍突然禁聲,他愕然地張了張嘴,失言般答不出來。
白若瑾見狀,便步步緊逼道:“當年你趕去為我父親操辦喪事,我曾口口聲聲告訴你我見過徐定,我母親的失蹤定與他有關。可二叔是怎麼回答我的?”
“二叔說我認錯人了,那人是永甯侯徐定,他與我父母無冤無仇,根本不可能帶走我母親。”
“如今十年已過,二叔是覺得我已經忘記了嗎?”
白爍被逼得步步後退,慌亂道:“我後來不是派人去查了嗎?”
白若瑾冷笑道:“所以你就知道了徐定曾觊觎過我母親?”
白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道:“對的,對的。”
白若瑾悲憤萬分,心裡仿佛有一種壓碎淩割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人固執己見地要來京城,要來永甯侯府,為的不過是相信自己當初并沒有看錯人。
可笑他堅持己見,卻忽略了那個一直不肯相信他的二叔。
白若瑾陰冷地盯着白爍,恨不得将他整個人刨開,捏碎他所有的陰詭心思。
白爍見白若瑾眼眸猩紅,已然動了殺意。他頓覺渾身冰冷,仿佛墜入冰窟一般。
倉惶的步伐往後退去,白爍緊張道:“徐定是喜歡過你母親不錯,但我查過了,當年他出使瓦剌整整一年才回來,他不可能是擄走你母親的兇手。”
白爍說着,強裝鎮靜道:“你好好想想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步伐邁得極大。
白若瑾銳利地盯着他的背影,嗤笑着,整個人充斥着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