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白汲才輕輕道:“所以你想拖着這一身的病體去找她?”
白若瑾笑着,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翹,眼眸溫柔和煦。
他對白汲道:“那豈不是明擺着告訴她,我是去博取同情的嗎?”
白汲見他還未行動便已經一副得逞的模樣,那神情看起來哪裡像受了重傷的人,簡直像是要去見心上人了。
他輕哼一聲,不滿道:“你若是敢拿你的身體胡來,我就去告訴郡主真相。”
白若瑾斜睨了他一眼,目光算不上冷,最多是有點淡漠。
他道:“我這傷隻是皮肉傷,根本不礙事。是楚王臨時換的護袖裡被人加入了少量吸鐵石,以至于晉王的箭突然偏離箭靶,我當時離得近,已經感受到那箭的力度不至于入骨,因此才會以身擋箭。”
“事後不到半個時辰皇上便已經知曉,隻是摸不準背後的主謀罷了。他想重懲晉王卻又不想斷了晉王的前程,所以便說我身受重傷,以此來賭朝臣的悠悠衆口。”
“既然我重傷已經天下皆知,我何不用來引她入局呢?”
白汲愕然,他三兩步上前,一把揭開白若瑾的被子。
隻見他身上雖然包紮得厚實,但胸前還是染了些零星的血迹。白汲狐疑着,伸手按了按。
下一瞬,隻見白若瑾面色蒼白,幾欲吐血。
白汲收回手,冷笑道:“這也叫不嚴重?”
白若瑾氣若遊絲道:“死不了。”
白汲連被子都懶得替他蓋,坐回去道:“我應該預祝你成功?”
白若瑾輕輕咳嗽着,嘴角染上一絲猩紅,他虛弱道:“傷在心脈的位置,險是險了點,但不至于會要了我的性命。”
白汲翻了個白眼,無語地瞪着他。但最終瞪不過他那雙羸弱無辜的眼神,上前替他蓋好了被子。
白汲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若瑾,輕嗤道:“你還别說,我覺得你這回能行。”
他說完就走了,看起來一刻也不想多呆。